何忠良道,“他找柳榮化發報,可能只是找個替死鬼,一旦有事,就把柳榮化推出去,自己是個路過的啞巴,完全不知道情況。當然,這個前提建立在他也會發電報的基礎上。”
李延覺得邏輯有問題,“那他自己直接發報不是更安全,多了一個人,目標大,還多一個證人。”
“不然!”何忠良搖頭,“他直接發報,被發現就完全沒有理由脫身了,而現在這種情況,只要他不說話,現場對他就會很放鬆,他逃走的機率會大很多,而且還能監督柳榮化,發完電報直接銷燬電文。”
“現在的問題,我們只是揭開了日諜井田組的一角,案情最主要的部分,到底是我們內部哪個地方出了問題,內奸是誰?他是什麼職位?是不是還有機會接觸機密情報?我們都一無所知,所以離破獲洩密案還差得遠。”
周子清立刻說,“所以首先得把這個井田組徹底找出來,摧毀,只有審訊井田,才能獲得真相。”
何忠良對馬長安道,“交通局那裡,探子安插好了嗎?”
那天他去交通局拿柳榮化的資料,依稀感覺到有人在監視那裡,如果是真的,這就是破獲此案最直接的地方了。
不然,現在可以說斷了頭緒,很難找到日諜。
“已經安排了,每天都有人盯著。”
現在的問題,柳榮化用過的電臺在哪裡,井田組兩個頭子在哪裡,井田應該就是直接和內奸接頭的人,只有把井田組找出來,打掉,洩密案才有頭緒。
“柳榮化出事逃亡,敵人肯定是清楚的,也應該知道他遲早會落網的,但是他們刺探軍情的腳步不會停,因為這是戰事緊急時刻。內奸也沒有暴露,只要他們不停手,我們就有機會。”
第二天,柳榮化果然開始發燒,醫生建議治療兩天,發燒過去再審,不然很可能引起併發症。
何忠良就把重點都放在了交通局柳榮化的工位那裡。那天帶回來的資料並沒有有用的,他懷疑有大家沒注意到的證據還留在那裡,所以才會引起那個窺探者的注意。
果然,第三天,馬長安的人抓到了一個快下班時,在柳榮化工位上鬼鬼祟祟翻找東西的人。
何忠良非常高興,本來要斷的線索,又連上了。
“把人押過來,我親自審。”
這人當晚直接被押了過來,是個上了年紀的清潔工,五十來歲的老頭,頭髮都白了一大半。
“他叫胡成魁,是交通局的清潔工,已經幹了三四年,社會關係不復雜,但是他兒子幾年前失蹤了,現在還沒有找到。”
“他翻找的地方是哪裡,找到什麼沒有?”
“是桌子,我懷疑他找的是一把鑰匙,因為我們要抓他的時候,有個弟兄身上的鑰匙掉了,當時他的眼神立刻變得不對。”
“鑰匙?如果柳榮化是炮灰的話,那麼電臺可能就在附近,這鑰匙可能就是鎖住電臺的鑰匙,現在柳榮化人被抓了,他們想重新掌握電臺。”
“開審!審過就什麼都知道了。”
何忠良讓人把老頭兒押上來,開始了又一波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