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何忠良心緒不寧，嘆了口氣。
程沐嵐奇怪道：“先生，今天心情不好？”
何忠良說道：“我今天分別聯絡了軍統和革命黨的聯絡人，結果卻讓我有些意外。”
“哦？他們都怎麼說？”程沐嵐好奇地問。
“軍統那邊，讓我想辦法聯絡楊淑慧，透過她請周府海出面，幫忙尋找在上海被日本人劫走的孔夫人的珠寶。”何忠良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你能想象嗎？貴婦人的珠寶居然動用了絕密級情報線。”
程沐嵐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也太荒唐了吧？比起國家大事，他們居然更關心珠寶？”
“誰說不是呢。”何忠良嘆了口氣，“而革命黨那邊，則是讓我尋找合適的機會，破壞日本人搞的中日親善文化活動，以免給人造成一種在日本統治下百姓歌舞昇平的假象。”
這兩個要求截然不同，一個是為了滿足權貴的私慾，另一個則是為了民族大義。
何忠良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
“先生，您打算怎麼辦？”程沐嵐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何忠良思考了片刻，終於做出了決定：“為了不使自己太過於招搖，也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我打算讓你出面聯絡楊淑慧，處理軍統那邊的事情。你以我的‘未婚妻’的身份，和楊淑慧接觸，應該不會引起太多懷疑。”
“那您呢？”程沐嵐問。
“我則負責聯絡愛國文人，想辦法破壞日本人的文化活動。”何忠良說，“這樣分工，既能完成雙方的任務，又能最大限度地保護我們自己。”
程沐嵐點點頭：“好，我聽您的安排。”
第二天，程沐嵐按照何忠良的吩咐，給楊淑慧的公館打了一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一個傭人，程沐嵐自稱是佟毓良的未婚妻，因為“文化復興委員會”的事情，想和周夫人約個時間見面。
沒過多久，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楊淑慧溫和的聲音：“是沐嵐小姐吧？有什麼事嗎？”
程沐嵐定了定神，用禮貌而又不失親切的語氣說道：“周夫人您好，我是佟毓良的未婚妻程沐嵐，也是從滿洲過來的，聽先生說起夫人提起的文化復興，心中也很有感想，所以想冒昧地約您見個面，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楊淑慧似乎對何忠良的印象不錯，很爽快地答應了：“好啊，那就明天下午吧，你來我公館喝杯茶。”
掛了電話，程沐嵐有些緊張，何忠良安慰她說：“別擔心，你就按照我們商量好的去做，表現得自然一點就行。”
第二天下午，程沐嵐精心打扮了一番，穿著一件素雅的旗袍，來到了周府海的公館。
楊淑慧早已在客廳等候，見到程沐嵐，熱情地招呼她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笑著說道：“沐嵐小姐真是明豔動人，和佟先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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