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之中,耳邊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的稀稀疏疏的聲音,聲音不大,且聽起來似是很小心,因而倒是令袁尚不甚在意。
可是聲音發出的久了,任是傻子心裡也會起疑,更何況是袁尚這種比一般傻子還算是略微聰明一點的人物?
輕輕的揉了揉眼睛,袁尚抬起頭來,混沌無神的雙眼頓時睜大,不敢相信的抬手揉了揉眸子,詫然言道:“誰給你松的綁?你身上的繩子呢?”
在他對面,張燕因為在尖石上磨蹭了良久,因而雙手帶血,此刻身上的繩索已脫,正輕輕的揉捏著手腕,聞言寒牙一呲,雙目炯炯的盯著袁尚:“臭小子,沒想到是吧?嘿嘿,老子萬事不求人,自己脫困出天,怎麼樣?有種你再拿襪子來堵老子的嘴?”
袁尚一驚,心中暗叫糟糕。
今夜設伏酣戰,再加上奔跑躲避銀槍將領,他不知不覺中入睡太深,竟全沒注意到張燕在不知何時偷偷的掙脫開了繩索。
如今身邊暫我兵勇,僅有他們二人,情況急轉直下了!
躲是躲不過了,袁尚索性站起身來,將左手搭到自己的劍柄之上,一面暗自全神戒備,一面笑道:“老燕賊,今日算你好運氣,在這種形式下尚能掙開繩索逃脫昇天,真有兩下子!在下生來最佩服的就是你這種百折不撓,毅力不俗的人,看在你這麼努力求生的份上,今日放你條活路,走吧!只記得以後別在做些壞事,不然落在我的手上,只怕就沒有今日這麼便宜了。”
袁尚話語豪邁,口氣牛的像是一個嫉惡如仇的正氣大俠。
張燕聞言不動,只是嘿嘿的乾笑一聲:“臭小子,你將老子好一頓調理,又是捆綁又是塞襪,如今卻是又想說了事便了事?天下間的妙事卻是都讓你袁家沾光了,讓老子就這麼空手走人?嘿嘿,想得倒美!”
袁尚聞言一愣,不滿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小心眼?一點事情計較個沒完,實在不行我賠錢就完了,你開個價......不過先說好啊,超過一百錢你也就不用張嘴了,沒商量。”
張燕眼睛眨也眨,緊緊的盯著袁尚片刻,道:“若是老子沒有猜錯,你這臭小子應是袁老匹夫的兒子吧?”
袁尚頓時露出一臉的怒色,英俊的面目上深深的刻著義憤填膺四字。
“你才他兒子呢!你丫是他孫子!”
張燕的臉色頓時氣得闕青。
過了一會,卻見張燕陰冷一樂:“別裝了,老子在四州之地縱橫多年,與你老子也是打了多次交道,見面的次數可算是不少,你小子的眉目,眼神,相貌幾與袁匹夫一模一樣,還說不是他的兒子?嘿嘿,老子今日真是失禍得福,雖是沒搶到糧草,卻是拿下了袁老匹夫的兒子!老天對我也算不薄,小子,今日你少不得要跟我走一遭了,別怨老子!要怨就怨你老爹將你生得與他太像!”
“你誤會了,其實大家都說我像我娘......”
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張燕飛身一躍,身體猶如浮光掠影,好似一束青輝直向著袁尚而去。
袁尚見狀一驚,稍有遲疑,卻見張燕已是躍至其旁,一手摁住他的肩膀,一手快如閃電,直奔袁尚的右手而去,要奪其手中兵刃。
電光火石之間,袁尚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身體也是在不知不覺的本能反應下開始有所動作,先是左右宛如行雲流水輕盈揮出,一拳打向張燕的腋下,右手凌空一舞,罩著張燕的腦袋橫劈而去。
張燕心中一驚,只得再度向後一跳,受傷的左臂一拳轟出,勉強借助了袁尚的拳勁,向後飛身退去。
兩人身形俱都一晃而退,彼此對望一眼,已然清楚了對方實力。
張燕咬著牙齒,惡狠狠的看著袁尚,嘶啞著嗓子道:“臭小子,居然還是個練家子!”
袁尚茫然的看了看自己適才因為身體的本能而做的一些動作,又抬頭看了看張燕,喃喃道:“我會武術?”
張燕的臉色陰沉了一下,點頭道:“不錯,你有些功夫!”
“我會武術?為什麼我原先不知道?”
張燕臉色有些發黑:“因為你傻!”
“誰教我的?”
張燕右眼皮子跳了一下,咆哮道:“回家問你爹去!”
正所謂技多不壓身,殊不知袁家子弟,除去自幼要尊祖訓,依父命學習君子六藝等外,還需從小苦練武技,善習御馬劍術槍棒,更何況是時逢亂世。
以袁紹之聲名權力,從小為孩兒們請一些高明的劍術,槍棒名師並非難事。
更何況重生前的袁尚本就好武事,所以在這槍劍方面一直練的很勤,不知不覺間給身體打下了非常不錯的基礎,只是重生後的袁尚一直不曾注意這方面,一直把自己當成了文弱書生,故而有了疏漏。
今日眼見要被張燕生擒,一時情急之下,身體潛在的本能發揮,倒是與張燕對上了兩手。
其實以張燕之武力,在全盛之時想擒住袁尚不在話下,只可惜他前半夜一場酣戰,體力用盡,在加上渾身上下各處有傷,大大的有失平日的水準。更兼張燕赤手空拳,袁尚手握一劍,在兵刃方面也是處於下風,若真是硬拼下來,估摸著也就是個五五勝敗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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