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聿嫻心想,林氏果然守在屋外聽動靜。
“名節?”寧聿嫻像看猴一樣看著林氏,笑了,“一個小婦養大的婊子,勾引了嫡姐的未婚夫!你還要告訴我說,這個婊子有名節?!”
林氏瞋目裂眥,“寧三……你!”
寧聿嫻斜睨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林氏垂首站了半日,斂住怒意,“你待如何?”
寧聿嫻道:“你今夜懸樑,明天我就頂著熱孝嫁過去。”
“你!!!”
寧聿嫻笑了,“怎麼?你不是為了你的雪兒,哪怕讓你去死,你也甘願的麼?原來你也覺得不划算啊!”
“也對,你勾引閨中好友的丈夫,氣死原配,當上了堂堂侯夫人!可你的親生女兒卻淪為庶女,如今還要爬上一個庶子的床……”
“怎麼算,都是侯夫人的名號看起來貴重些,對吧?”寧聿嫻陰陽怪氣地說道。
既然她要與侯府決裂,就必須把關係鬧僵,徹底讓雙方永無轉圜之地。
果然,林氏被氣得渾身發抖。
她指著寧聿嫻,你你你了幾句……然後兩眼一翻白,暈了過去。
麻二媳婦哭天搶地,要抬了林氏走。
寧聿嫻喝道:“郎中就在此,何必捨近求遠!”
那“郎中”縮在一旁,瑟瑟發抖,還拼命搖頭,“不、不……我不會、不會看診啊!”
寧聿嫻冷笑,“你連熱症都診得出來……我看你醫術精湛,特別適合給侯夫人看診,去吧!現在給侯夫人看看。”
郎中急得團團轉,最終哭喪著臉,將手搭在林氏的手腕上。
寧聿嫻問道:“怎樣?侯夫人可還好?”
郎中,“她、她她她……”
“也得了熱症?”寧聿嫻問道。
此郎中非真郎中,確實是府中的馬伕,林氏命他假扮郎中來糊弄寧聿嫻的。
他哪會診病!
不過是林氏身邊的婆子教他說小珠得了熱症,他才那麼說的。
此刻面對寧聿嫻的逼問,他既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最後因為得不到任何提示,只得含糊說了聲是。
寧聿嫻覺得好笑,“那就把侯夫人也送到莊子上去靜養罷!四娘子隨行侍疾。”
眾人面面相覷。
郎中被嚇得睜大了眼。
這時,寧聿楨聞訊趕了過來。
林氏立時醒了,眼淚汪汪地喊了聲大郎,然後再不說話,只是默默垂淚。
寧聿楨皺眉問寧聿嫻,“你又待如何?”
寧聿嫻道:“小珠被你打到吐了血!”
寧聿楨一怔,語氣頓時輕了下來,“請個郎中來看看就是,你何必鬧事!”
寧聿嫻被氣笑了,“可不是呢嗎!您的母親請來了妙手神醫,診出我的侍女得了熱症呢!吶,剛才您的母親暈倒了,這位妙手神醫還診出來,您的母親和我的侍女都得了熱症!”
說著,寧聿嫻指向了那個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馬伕。
寧聿嫻很少回府,更加不去前院,自然不認識馬伕。
寧聿楨卻是認得的。
他皺眉喝退馬伕,正要說話,卻見二弟寧聿俠匆匆趕到,“兄長,我有要求與你商議!”
說著,寧聿俠還看了寧聿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