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聿嫻看向了文曦。
昨天她與文曦交換過身體控制權,
所以她知道——他雖是活死人,但身體有知覺、有感受,腦子也能思考,只是無法表達而已。
寧聿嫻心想,文曦是真的無意墜馬才成了活死人的嗎?
當初文玉蕊被聘為淮王嫡妻,淮王登基後降為皇貴妃,然後受寵的是林貴妃,為皇上誕下皇子也是林貴妃……
從這錯綜複雜的關係中,
不難看出文林兩應該有世仇、而且還是政治死敵!
那麼,文曦墜馬後,林貴妃居然派了林醫女來到文家?
而文家,居然會大大剌剌任由林醫女……下毒毒害明明已經昏迷不醒的文曦???
最離譜的是,林貴妃還為文曦賜了婚!
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文曦?
文家又為什麼放任林貴妃這樣對待文曦?!
寧聿嫻心裡簡直有一萬個為什麼想問。
但,她還是吩咐了小環一句,“筆墨侍候。”
小環應了一聲是,在書桌上鋪開筆墨紙硯,並且研起了墨。
寧聿嫻坐在書桌前,一邊細想、一邊拿著筆慢慢描。
直到深夜,小環端了一盅銀耳羹輕輕放在書桌上,又柔聲喚道:“主子,時辰不早了,還請主子早些歇息罷。”
寧聿嫻嗯了一聲,恍若不覺。
小環嘆氣,將燈罩揭了、剪去燭花又重新將燈罩罩上,這才悄悄出去了。
一直到夜深,寧聿嫻才描完了輪椅的樣子,滿意地看了看,又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脖子。
她飢腸轆轆的,端起銀耳羹剛吃一口,就發出了滿意的喟嘆。
這銀耳羹肯定是梅廚娘親手做的!
上好新鮮的銀耳極易出膠,兼之煲煮得火候極佳,甜羹裡的冰糖放得恰到好處,使這銀耳羹晶瑩剔透,軟綿輕浮,淡甜清潤、入口即化。
不過,寧聿嫻吃了兩三口就不吃了。
她愛美。
一般晚飯後,她就不再吃東西了。
只有在通宵理賬的時候會吃。
今兒小環應該也是看她徹夜忙碌,才會讓梅廚娘做了銀耳羹送來。
寧聿嫻走到角落裡,就著涼白開漱了漱口,又從包了棉套子的銅壺裡倒了點兒水在木盆裡,擦洗了一把臉,準備上床睡去。
只是,她躺上床後,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睡不著。
其實她有點兒困。
可能是身畔躺著個陌生男人,
她睡不著。
想了想,寧聿嫻又起來了。
她去拿了那碗吃剩下的銀耳羹過來,先端放在床邊,然後將文曦扶了起來、半著倚在床頭,然後喂他吃銀耳羹。
不過,她可沒侍候過人。
倒是可以學著宋娘子,雙手掐住文曦的面頰,迫使他張嘴,再塞一勺銀耳羹進去……再合上他的嘴,過上片刻,再次撬開他的嘴看看,倒是可以看到,他已經慢慢嚥了。
更深露重,紅燭輕搖。
富麗堂皇的院子裡,響起了女子嬌媚的呢喃聲:
“這銀耳羹很好吃的,你張嘴呀,”
“吃著了嗎?我說的沒錯吧,我家梅廚娘做的銀耳羹天下第一好吃!”
“哎,你會不會嗆到啊?”
“嚥了嗎?嚥了我再餵你吃一口……”
“啊,可真是個小乖乖呀,全吃完了呢!”
……
寧聿嫻將一整碗銀耳羹全都餵給了文曦,然後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
真好啊!
一滴也沒浪費。
然後她又拉過他的大手,細細地聽了一回他的脈象,然後將之放回去,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第二天對於寧聿嫻來說,是難得的休整日。
因她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天,還有幾場仗要打,
於是她派了小環去向婆母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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