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了體面。
謝玉茗吩咐雪鵑,將自己親手縫製的一雙皂靴送給了池墨。
更是在池墨每日回府時必經的花園,盈著眉眼與他打個照面。
書中有句話是,要想俏一身孝。
她穿著珍珠白的長裙,雖不算繁麗妍美,可那纖腰嫋嫋,如春日柳枝,一時叫人移不開目光。
謝玉茗經過這兩月波折,實在是清減了不少,本就沒有多少肉的臉頰更是下巴尖尖。
她頭上簪著一根素銀簪子,腰間是月白色的繫帶,整個人素而不淡,恍惚如一隻風中的小野菊。
池墨果然又起了幾分新鮮,看她臉上含羞笑意,便抬起她下巴道:“這是想通了?”
謝玉茗眼中水波流轉,未著口脂的雙唇有一絲髮白,更是將柔弱發揮到了極致。
“妾多日沒有見到小郡王,心中不安,往日是妾不懂事,妾待小郡王實乃真心,還請小郡王垂憐。”
她低垂著頭露出的一截白皙頸項也十分脆弱。
終歸是低了頭,不得不認命。
“早這樣該有多好?別怕,雖然那丞相府不要你了,這郡王府還是不會短了你的吃喝的。”
池墨心裡湧起幾分得意,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回了韶光院,當夜更是叫了三次水。
翌日綠煙和雪鵑看謝玉茗的目光便有些不一樣了。
尤其是綠煙,似乎沒想到她居然真能放下丞相府大小姐的架子,甘願用這種不上臺面的伎倆去討池墨的歡心。
原本的心不甘情不願,綠煙也收斂了幾分,開始認認真真做事。
謝玉茗嚐到了甜頭,可這份甜頭並沒有維持多久。
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高估了池墨對她的新鮮。
同時,她從雪鵑口中得知,池墨的書房裡從來都不缺貌美的丫鬟。
那些丫鬟連個名分都沒有,卻還是死心塌地的跟著池墨,幻想有一日也能搖身一變成為如她一樣的姨娘,當上半個主子。
謝玉茗咬了咬牙,在去了一次書房給池墨送羹湯後,果然見事實如此。
她回到韶光院,在冰涼的寂夜裡暗暗垂淚。
從前的十多年,不管是槐清巷還是丞相府,根本沒有人教她如何同旁的女人爭寵。
在槐清巷裡,王成黛一直想在以後給她找一個小有殷實的人家,兩人一起做點生意一起過日子,也能過得和和美美。
而在丞相府,那些嬤嬤教的都是管事的家務,告訴她,她往後是要去當府中主母的,和妾室姨娘爭寵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手段,真正的主母從不靠那些伎倆去奪得男人的心。
主母要端莊賢淑,要大方典雅,要贏得讚譽。
就是謝玉茗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有和那些連姨娘都不是的丫鬟爭寵的一天。
可是她不去招惹那些女子,那女子中就先有人來招惹她了。
還是池墨書房裡最為得寵的一個。
聽聞還是個清倌出身,被池墨花了大銀錢贖身後就放在了書房,每日花盡心思的打扮自己。
聽聞池墨前頭幾日都宿在了韶光院,她便挑了個池墨不在府中的日子找上了門。
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