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那兩個丫鬟其中一人就開始支支吾吾的,眼神也躲閃。
李嬤嬤拉下了臉,斥她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做什麼吞吞吐吐的!”
那丫鬟便遲疑著開口,“嬤嬤恕罪,方才奴婢在簷下聽說了一個訊息,說咱們姑爺的書房裡有不少的美貌女子,其中還有一個頗為得寵。”
“這事兒,是否要讓小姐知曉?”
李嬤嬤臉色一變,那剛從郡王府出來的笑意也再掛不住。
美貌,得寵,這兩個字放在一處已經不是普通丫鬟了。
雖說大戶人家府裡,男主人身邊有一兩個通房沒什麼好納罕的,但是出現在書房這等地方就不一樣了。
池墨在外面十分注重名聲,許是老郡王管得嚴的緣故,雖有人說見過他出入過兩回南陽郡的風月場所,但他身上並沒有什麼風流軼聞,太守府便以為他是潔身自好的。
可是將通房養在本該靜心求學的書房裡,那就有點玩物喪志的意味了。
“這事兒先別告訴小姐,待到成親第二日,我親自和小姐說。”
……
池墨和申氏成親的那天十分熱鬧,就是韶光院裡都能聽到喜樂的吹打聲和喧譁人聲。
謝玉茗作為一個姨娘,在正室入門這日自然是被叮囑過不得出院子的。
所以這樣的熱鬧,與她沒有分毫關係。
倒是雪鵑年紀小還想看熱鬧,外院也缺幫忙的人手,謝玉茗便讓她去了。
她聽著這樣的熱鬧,不自覺就想起在燕京都城那一日聽到的,謝韞和裴時矜成親時的場面。
如今算起來,他二人成親也有些時日了,不知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不管好不好,也比她這樣只能聽別人的熱鬧要好了。
謝玉茗壓下心頭苦澀滋味,開始期待起明日的好戲來。
翌日,在申氏給郡王妃請安敬茶過後,謝玉茗要去主院裡給申氏敬茶。
這就是姨娘的規矩,甚至如今有了申氏,她以後需得晨昏定省,日日都過來才行。
謝玉茗心中厭煩,面上卻不動聲色。
申氏雖跋扈,但生得也是小家碧玉,眉眼精緻嬌俏,謝玉茗恭敬地奉上了茶,狀若不經意地瞧她一眼,而後就低下了頭。
池墨也在一旁坐著,俊朗一如往日,看到謝玉茗今日的裝束才眯了眯眼。
謝玉茗如今越發清減,腰肢也越細。
在大齊,的確有些男子口味十分不同,偏好細腰。
謝玉茗也是因為池墨總愛在春帳裡把玩揉捏她的腰側,這才發現的,所以才刻意少食,今日更是穿的楚楚動人。
申氏在心裡暗暗罵她是狐媚子,只池墨在她不好太放肆,強忍著喝下了這杯茶。
用完茶便是主母給妾室立規矩的時候,池墨不愛聽這些個話,便藉口有事獨自出去了。
申氏果然露出了原型,柳眉一豎道:“你是小郡王從燕京帶回來的?小郡王只有你一個妾室嗎?”
謝玉茗故作身子一抖,將頭伏得更低,一派嬌怯好欺的模樣。
“回夫人的話,賤妾的確是從燕京來的,如今府中正經姨娘只賤妾一個,只是……小郡王書房裡還有其他通房。”
申氏臉色一變,站在她身側的李嬤嬤也豁然想起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