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傅承裕並無法將手伸到大理寺內,偏偏今日很快就得到了傅鈞在牢中受了三十杖血肉模糊暈厥過去的訊息。
傅家花廳裡一片鬱怒。
傅瑤哭聲道:“這裴時矜定是故意叫我們知曉好幸災樂禍的,哥哥那麼身嬌體貴的一個人,我都不敢想他受了三十杖要怎麼活……”
她哭的梨花帶雨,抽噎的聲音不住地在廳內迴響。
文官又不是武將,哪有那麼好的身子骨?
許吟雪在一旁也是急的直掉眼淚。
先前她沒有太過擔心,哪知如今事情就鬧了這麼大,自己兒子的官職被一擼到底不說,人還在牢中受了重傷。
這都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老爺,先前你讓鈞兒安心去大理寺,我還以為老爺有什麼法子,如今鈞兒後背都被打的血肉淋漓了,老爺還不能將人帶回來嗎?”
這兩人的哭聲讓傅承裕滿臉煩躁地擰了眉。
“這是聖上親下的旨意,你們想讓我怎麼做?”
“瑤兒,等會你帶幾個下人送點藥膏進去,聖上只是說罰他受刑,並不是不讓他恢復,你是他妹妹,由你去送旁人不會說什麼。”
傅瑤哭的脂粉都有些花了,聽聞這話忙不迭點頭。
“父親母親,我現在就去。”
說著她便提起裙襬向外跑去。
她與傅鈞向來兄妹情誼十分深厚,且也是打心底裡記掛著他。
“這次聖上是當真動了怒,鈞兒從前做事太不小心,竟這麼輕易就叫人拿捏住了把柄。”
許吟雪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妾身不明白,那裴時矜不是說身後並沒有什麼可依仗的麼?他如此針對鈞兒難道就不怕世家報復?”
傅承裕冷笑出聲:“他如今投靠了聖上,做了聖上的手中刀,哪還會怕什麼報復?”
“我只是沒想到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居然就是傅家,原還猜測會先從謝家這個好啃的骨頭開始下手,沒想到他一門心思地對付我……”
“虧我們當年還扶持了他上位,好好好,他齊憶安好得很!”
齊憶安,正是永禧帝名諱。
許吟雪捂著心口搖頭:“當務之急還是先將鈞兒放出來要緊,官職什麼的可以徐徐再圖謀,名聲也可以重新再積累,老爺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我已經讓人給容兒傳信了,這兩日她會想法子見聖上一面,為鈞兒求個情。”
傅家的嫡女傅容,在家中排行第二,兩年前就入宮做了瑩妃。
許吟雪點頭,臉上憂慮不減:“雖是如此,咱們還是要做兩手打算,且容兒的肚子一直沒個動靜,妾身只怕……”
傅承裕額心跳了跳,自然知曉她要說什麼。
傅家和許家都有女兒被送進了宮,那許家的女兒好歹還生了個公主,到了傅容這裡,連懷孕的訊息從來都沒有一個。
可見帝王防範得緊。
傅承裕深吸口氣掩住胸口的悶痛,臉上閃過一抹陰鷙。
“你過幾日找幾個人,看能不能將她們送進宮去,便是做個宮女也好,若有能靠近皇級殿得齊憶安寵幸的,誕下了皇嗣便充作容兒的孩子……”
許吟雪聞言大駭:“那、那這生出來的也和咱們傅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啊!”
“那就去老家宗族旁支找幾個生得好又聽話的庶女,塞點銀子給她們重新捏造個身份,想著法的送進宮去。”
“若有能辦成事的,將他們一房都提拔到燕京來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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