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右安眼中的落寞，唯有王成黛明白。
喬令妤還以為自己說到了什麼不該說的地方，忙掩了這個話題。
謝韞在一旁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筠筠，你早上做了多的糕餅，快拿出來給喬姑娘嚐嚐。”
王成黛有心活絡氛圍，忙笑容滿面地端上茶水，熱情地招呼著。
喬令妤掩唇笑意清淺，十分捧場道：“是筠筠做的東西，那我可有口福了。”
王成黛讓她們二人在這說著話，自己則拉著謝右安回房繼續一起整理那些書卷。
“早上我遇到了錢嬤嬤的時候，她還讓我給你帶聲好呢，說是抱竹自請去了榮壽堂伺候，我估摸著那丫頭也是對你忠心，想著在老夫人身邊時不時還能得到你的訊息。”
喬令妤嘆了口氣，輕聲說著。
謝韞目光一頓，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盞沿。
“那丫頭是個好的，在祖母身邊我也放心些。”
她從前的兩個大丫鬟，倚湘心思活絡人又機靈，慣會討巧，早年間最得她喜愛。
最後反倒是這樣一個自己給了她許多賞賜和體面的人背叛了她。
而抱竹，起初謝韞覺得她年紀小性子還不夠沉靜，許多事情都是交給倚湘去做的，卻沒想到前世就是這樣一個起初不起眼的小丫頭陪她走到了最後。
兩世的主僕情誼，不管還能不能再續，謝韞都一定會想法子善待她。
“你瞧瞧你，如今穿的那麼素淨，我方才都快認不出你了。”
喬令妤拿眼細細描摹著她的臉，心底嘆息。
原該是華服飾金的容顏，偏偏不施脂粉，身上又穿了這樣素淡冷清的顏色。
謝韞聞言失笑：“怎地你和祖母說了一樣的話？”
喬令妤嗔她：“原就是實話。”
“你光念著你的小丫頭，怎麼不問問我可有丞相府其他人的訊息？”
喬令妤話中意有所指。
謝韞唇邊的笑意淡了些，“錢嬤嬤倒是什麼都同你說。”
喬令妤不甚在意地吐了吐舌頭，“錢嬤嬤知曉你我是閨中好友，自然沒什麼不能與我說的。”
“她說，老夫人回府第一日，那謝玉茗就惹了她老人家不快，聽聞前些日子還得罪了鎮北侯府那個陸姨娘，老夫人雖怒其不爭，還是憐著是謝家的血脈要放到身邊親自教養。”
“我雖沒見過如今那位小姐，但從錢嬤嬤口裡也能聽出來，丞相府大抵是對她不滿意的。”
謝韞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和她心中所想也差不多。
前世的時候自己沒有離開丞相府，謝淮書和徐有容也都讓自己照拂著謝玉茗，因此謝玉茗後來的好教養大多都是謝韞教她的。
而謝韞自己，則是幼時謝家老夫人教她的。
她十分了解徐有容。
她本就不喜謝淮書，連帶著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臉色，如今因為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對謝玉茗愧疚憐惜一段時日，卻也不大會自己親自教導她許多。
只因她本身就是個沒耐心的。
祖母想的應當是把謝玉茗放到身邊教養一兩年，再給她尋個親事嫁出去。
“初來乍到丞相府，她只怕比你我二人加起來都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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