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站在柳青璇的洞府外,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衣袖中的玉簡。
清晨的露水打溼了他的衣襬,但許三並不在意。
他在等,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許師弟?”柳青璇的聲音從洞府內傳來,“這麼早有何要事?”
許三深吸一口氣,抬步走入洞府。
顧師弟付出如此代價的棋局,不能毀在他的手裡!
柳青璇正在打坐調息,一襲白衣襯得她如謫仙般清冷出塵。
見到許三,柳青璇面色舒緩,隨後又微微蹙眉:“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還在在意前幾日的事嗎?
其實你不必如此,世間之人良心狗肺者甚多……”
“師姐!”許三突然單膝跪地,“弟子有要事稟報!”
柳青璇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後面色變得鄭重:“為何如此?快起來說話!”
“弟子發現劉大山偷盜宗門靈藥,謀殺雜役堂天賦出眾弟子,私藏贓物!”許三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雷,“而且……那劉大山能如此肆無忌憚,其背後定有內門長老照拂,只是不知具體是誰。”
柳青璇猛地站起身,衣袖帶翻了案几上的茶盞。
茶水潑灑在地,如同她此刻翻騰的情緒。
“你可確定?”她聲音冷得像冰,“你應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許三重重叩首,隨後雙手奉上一枚玉簡,言辭誠懇:“這是證據。劉大山在雜役堂數年,謀害弟子數十位!
同時他偷盜宗門靈藥,就藏在他臥室之中!”
柳青璇接過玉簡,靈力注入,數十名弟子的名字浮現。
她眼中怒火愈盛,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好,很好。”她輕聲道,“終於抓到這狗東西的罪證了。”
許三注意到柳青璇的手指在微微發抖,不知是憤怒還是興奮。
“師姐,劉大山在雜役院經營多年,根深蒂固……”許三謹慎提醒。
柳青璇冷笑一聲:“有內門長老撐腰又如何?我柳青璇的執法堂小隊行事,還輪不到他們插手!”
“此事事關重大,你此番前來,說不定劉大山會有所警覺,他私藏的靈藥若是被藏起來,再想查到這個就難了!”
她轉身走向洞府深處,“召集小隊,即刻出發!
許師弟也隨我一起去!”
許三低頭應是,眼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光芒。
…………
正午時分,雜役院一片祥和。
劉大山正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曬太陽,幾名心腹弟子圍在身邊阿諛奉承。
他剛剛服用了血參的一小部分,體內靈力充盈,滿面紅光。
“劉總管,那顧北日最近可還老實?”一名弟子諂媚地問道。
劉大山嗤笑一聲:“那小子?現在乖得像條狗一樣!昨天還求我給他安排個輕鬆活計呢!”
眾人哈哈大笑。
他眯起眼睛,“不過這種牆頭草,用完了也是該……”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雜役弟子們驚慌的喊叫。
“執法堂!執法堂的人來了!”
劉大山猛地坐起身,只見一隊身著執法堂白衣的修士快步而來,威風凜凜,那為首的正是柳青璇。
她身後跟著十餘名執法弟子,個個面色冷峻。
“柳、柳師姐?”劉大山慌忙起身,臉上堆起笑容,“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這是……”
“劉大山!”柳青璇厲聲打斷,“你涉嫌偷盜宗門靈藥,私藏贓物!現執法堂奉命搜查!”
整個雜役院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弟子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劉大山面色錯愕,他什麼時候偷盜宗門靈藥了?
“這從何說起啊!”劉大山長舒一口氣,還好,事情並未暴露,鎮定道,“我劉大山對宗門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柳青璇根本不聽他辯解,一揮手:“搜!”
身後的執法弟子如狼似虎般衝入劉大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