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血凝丹術,說是禁術,事實上對丹藥的損害並沒有,而是對煉丹師有所損害。
以自身精血輔助丹成,嚴重者會損耗自身根基。
不過顧北日所煉之丹不過一品,好生修養些時日便恢復正常。
更別說還有陳掌櫃大把大把補藥像不要錢一樣往裡砸,顧北日每天睜眼吃丹藥,閉眼吃丹藥,跟吃糖豆似的。
這是顧北日進入百草堂的第五個月,他正在和阿木一同整理庫房草藥。
“阿木師兄,你入門多久了?”
顧北日埋頭整理這手中的長青草,隨口問道。
“我是師父二十年前雲遊四方時救下的,一直跟在師父身邊,直到現在。”
阿木思索了一下,隨後答道。
“二十年前?阿木師兄你多大了?”
顧北日很詫異,阿木修為並未高他多少,只有練氣四重。
“二十啊。”
阿木理所當然答道。
“師父撿到你的?”
“那倒不是。”阿木搖頭。
“師父見我時,我被一個乞丐抱在懷裡沿街乞討。
師父看我面色不對,就上去找乞丐搭話,說我很乖,是他的孩子嗎?
乞丐說他是在一處破廟裡撿到我的。
我一直很安靜,覺得我很好帶,不哭不鬧不吃不喝不拉不尿。
然後,師父藉機給我把脈說我餓的沒勁哭,已經快死了。”
“額……”顧北日一腦門子的黑線。
“師兄,你……運氣挺好的。”
“是啊,後來師父用三個饅頭把我換了回來,一直養到現在。”
阿木撓了撓頭,憨憨的笑道。
“可惜我天資不好,不論是修行還是煉丹,都不成才。”
顧北日都不知道怎麼答了,後悔開了這個話頭。
“北日,過來。\"”
陳掌櫃的聲音從前廳傳來,打斷了顧北日和阿木的談話。
顧北日如蒙大赦,擦了擦手,一瘸一拐的走向前廳:“師父,您找我?”
陳掌櫃正將一個精緻的玉盒裝入藥囊:“城主府來訊,少城主的寒毒又發作了。
老夫要親自去一趟,你隨我同去,見見世面。”
“現在?”顧北日有些詫異。
玄鼎城城主之子身患寒毒,整個玄鼎城人盡皆知。
“嗯。”陳掌櫃神色凝重,“這次發作比往常更嚴重,怕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欲言又止,轉而叮囑道,“記得帶上那瓶赤陽丹,以防萬一。”
顧北日心頭一跳。
赤陽丹是四品三紋丹藥,陳掌櫃壓箱底的珍藏,專門剋制寒毒。看來少城主的病情確實不妙。
城主府。
還未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陳大師!您可算來了!”一位華服中年人焦急地迎上來,正是玄鼎城主蕭遠山。
陳掌櫃微微頷首,徑直走向床榻。
榻上躺著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年,面色青白,嘴唇烏紫,渾身裹著厚厚的錦被卻仍在發抖。
“寒氣入髓……”陳掌櫃把脈後眉頭緊鎖,“少城主近日可接觸過什麼陰寒之物?”
蕭遠山思索片刻,突然拍案:“三日前,赤焰宗送來一株冰魄蓮,說是能緩解寒毒……”
“糊塗!”陳掌櫃厲聲打斷,“冰魄蓮雖能暫時壓制寒毒,卻會使其深入骨髓!赤焰宗這是要害死少城主!送藥之人居心叵測!”
蕭遠山臉色大變:“陳大師,求您救救犬子!”
“我盡力。”陳掌櫃取出赤陽丹,“北日,準備回陽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