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翌南冷笑一聲,突然從馬腹下抽出赤霄劍,身形如電直撲獨眼壯漢!
“小王八蛋還挺狠!”獨眼壯漢大笑揮刀,彷彿見到了李翌南身首異處的血腥場景。
卻見赤色劍光一閃,他的九環大刀竟被削成兩截!
“築基修士?!”獨眼壯漢駭然變色,轉身就逃。
李翌南豈容他逃脫,劍光如虹,瞬間刺穿其肩膀。
獨眼壯漢慘叫倒地,其餘山匪見狀四散奔逃。
顧北日也沒閒著,暗中將迷魂散撒向幾個試圖偷襲的山匪。
那幾人剛衝出幾步就軟倒在地,眼中滿是驚恐。
戰鬥開始得快,結束得更快。李翌南劍指獨眼壯漢咽喉:“誰派你們來的?”
獨眼壯漢面如土色:“沒、沒人派我們,我們就是尋常山匪……”
顧北日走上前,取出一粒黑色藥丸:“這是蝕心丹,不說實話就會腸穿肚爛。”
獨眼壯漢嚇得連連磕頭:“好漢饒命!我們真是尋常山匪,再此劫道過活……”
“好歹也是修士,幹什麼不敢學人劫道!”
“滾吧。”李翌南收起長劍,“告訴你的同夥,再敢在此劫道,我必屠盡黑風嶺!”
獨眼壯漢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你確定要放了他?”顧北日皺眉出聲。
這人手中,指不定有多少人命。
“呵,他活不了多久了。”李翌南冷笑。
“我在他身上沾了引獸粉,這黑風嶺中的精怪野獸不計其數,憑他練氣二重的修為,入夜便會被撕碎、吞吃入腹。”
顧北日嘴角微抽,這娘們,還挺狠。
若是換了他,一劍砍了便是。
只能說,不愧是殺手出身。
商隊清點損失,只有兩匹馬受傷,人員無恙。眾人簡單包紮後繼續趕路,終於在日落前抵達一處山村借宿。
夜,顧北日坐在院中望月。
李翌南悄然而至,遞給他一壺酒。
“我們一行人星夜兼程,再有幾日就能到山谷,你確定幽冥蝶翼獸遺骸在?”
顧北日飲了一口酒:“信我便可,我從不說大話,答應的事情一定會辦到。”
“月圓之夜,幽冥蝶翼粉效果最佳。
七日後正是月圓,我們必須在當晚找到遺骸並採集所需的幽冥蝶翼粉。”
李翌南點點頭:“好生休息,到時候如何尋找、採集都要看你,你的修為也最弱,養足精神。”
顧北日不置可否
七日後,黃昏。
商隊按地圖指引來到那片荒蕪山谷。
正如推演所見,谷中寸草不生,中央水面上蝴蝶飛舞。
蝶舞,夕陽,翠湖,荒谷。
這番場景,甚是詭異。
“就是那裡!”顧北日心跳加速。
眾人正要前進,李翌南突然抬手:“等等!”
她眯眼望向遠處,“有人比我們先到了。”
顧北日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岸邊站著幾十個黑袍人,正在佈置某種陣法。
月光下,他們袖口的血色花朵標記格外刺目。
“血煞宗!”顧北日瞳孔驟縮,“他們怎麼會知道這裡
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半年前屠滅顧家村的仇人就在眼前,血腥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李翌南敏銳地察覺到他情緒變化,一把按住他肩膀:“認識?”
“仇人罷了。”顧北日聲音嘶啞,眼中殺意凜然。
李翌南眯眼細數對方人數:“一個築基一重,七個練氣巔峰,十二個練氣中期。硬拼不是明智之舉。”
顧北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谷中形勢。
血煞宗修士正在湖邊佈置一個複雜的血色陣法,陣眼處擺放著七盞青銅燈,燈火幽綠。
“能看出他們要幹什麼嗎?我不通陣道。”
“他們在準備某種血祭儀式。”李翌南低聲道,“看陣法紋路,是要喚醒水底的東西。”
顧北日眉頭緊鎖:“必須阻止他們。幽冥蝶翼獸遺骸若被血煞宗所得,以他們的行事,後果不堪設想。”
顧北日迅速思索對策:“正面強攻勝算太低。我有個計劃。”
他取出三包迷魂散,交給李翌南:“這是所有的迷魂散,全部投入的情況下,應該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築基修士。
效果不會有多好,但聊勝於無。
你從東側突襲,吸引注意後撤向那片松林。我會提前在那裡佈置陷阱。”
李翌南接過藥粉:“聲東擊西?不錯。”
“護衛們留在外圍警戒,防止有人逃脫報信。”顧北日又取出幾個小瓶分給眾人,“這是解藥,含在舌下可免疫迷魂散。”
“儘可能斬殺那築基修士,別讓他逃了。”
“很難,築基修士與練氣修士的差距遠比你想象的大,若是你踏入築基期便會明白。
單打獨鬥,我有留下他的把握,但那些練氣修士,很煩。”
李翌南沉聲道,轉身離去。
眾人皆領命而去。
顧北日藉著暮色掩護,悄然潛入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