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將剩餘迷魂散撒在樹幹、草叢間,又取出幾枚銀針,蘸上麻痺毒液,隱藏在落葉之下。
“萬事俱備。”顧北日藏身一棵古松後,向遠處的李翌南打了個手勢。
李翌南會意,突然從藏身處躍出,赤瀲劍劃出一道炫目紅光,直取最近的一名血煞宗修士!
“噗!”劍光閃過,那練氣巔峰修士甚至來不及反應,頭顱便高高飛起!
“敵襲!”血煞宗眾人頓時大亂。
為首的築基修士是個面容陰鷙的中年男子,見狀厲喝:“結陣!”
剩餘六名練氣巔峰迅速結成六合陣,將李翌南圍在中央。
那築基修士則退後幾步,雙手掐訣,一團血霧在掌心凝聚。
李翌南冷笑一聲,劍勢陡變。
赤瀲劍如靈蛇吐信,瞬間刺穿兩人咽喉!她身形如鬼魅,在劍陣中穿梭自如,每一劍都帶走一條性命。
“築基三重?!”那陰鷙男子臉色大變,急忙將血霧推向李翌南。
血霧迎風便漲,化作無數細如牛毛的血針,鋪天蓋地射來!
李翌南不閃不避,劍鋒一轉,赤色劍芒如瀑布倒卷,將血針盡數絞碎。
她足尖一點,人劍合一,直刺陰鷙男子心口!
“血盾!”陰鷙男子倉促間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祭出一面血色盾牌。
“鐺!”金鐵交鳴聲中,血盾應聲而裂。
陰鷙男子噴出一口鮮血,踉蹌後退:“攔住她!”
剩餘的血煞宗修士一擁而上,各種邪法秘術齊出。
李翌南劍光如虹,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卻故意露出破綻,肩頭被一道血刃劃傷。
“她受傷了!追!”陰鷙男子大喜,率眾緊追不捨。
李翌南且戰且退,將敵人引入松林。
剛一踏入林間,前排幾個血煞宗修士突然身形搖晃,接二連三栽倒在地。
“有毒!”陰鷙男子急忙屏息,卻見一道銀光從落葉中激射而出,正中他小腿!
“啊!”他痛呼一聲,只覺小腿麻痺,行動頓時遲緩。
李翌南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劍勢暴漲,赤瀲劍化作九道劍影,將剩餘敵人盡數籠罩。
“九霄赤瀲訣!你是李家的人?!”陰鷙男子駭然失色,不顧傷勢強行催動秘法,周身血光大盛。
“血遁!”他整個人化作一道血虹,衝破劍網,向遠處逃去。
李翌南欲追,卻被顧北日攔住:“別追了,先處理這裡的陣法。”
她不甘地望著血虹消失的方向,收劍歸鞘:“可惜讓他跑了。”
顧北日搖搖頭:“無妨,當務之急是破壞這個血祭陣法。”
兩人回到湖邊,只見那七盞青銅燈已熄滅五盞,剩餘兩盞火苗微弱,隨時可能熄滅。
陣法中央的血色符文正在緩緩消退。
“他們想用血祭喚醒幽冥蝶翼獸的殘魂。”李翌南仔細觀察陣法紋路,“幸好我們來得及時。”
李翌南一劍劈碎青銅燈:\"現在怎麼辦?\"
“我需要下水取幽冥蝶翼粉。”顧北日取出一個玉瓶,“你在岸上警戒,防止血煞宗殺回馬槍。”
李翌南點頭:“萬事小心。”
顧北日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湖中。
湖水冰冷刺骨,能見度極低。他運轉靈力護體,向深處潛去。
水下光線越來越暗,壓力越來越大。
就在顧北日快要支撐不住時,前方突然出現一抹幽藍光芒。
那是一隻巨大的蝶形骨架,半埋在湖底淤泥中。
骨翼上的幽藍粉末在水中閃爍著夢幻般的光澤,美得令人窒息。
顧北日小心遊近,用玉瓶收集骨翼上的粉末。
就在他即將完成時,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骨架的眼窩處,竟有兩點紅光微微閃動!
“殘魂未滅!”顧北日大驚,急忙向上游去。
身後,湖水突然劇烈翻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下方傳來,要將他拖回深淵!
千鈞一髮之際,顧北日想起陳掌櫃給的玉佩。
他一把捏碎玉佩,一道青光瞬間包裹全身,抵消了那股吸力。
“嘩啦!”顧北日衝出水面,大口喘息。
“怎麼了?”李翌南急忙將他拉上岸。
“下面有異常!”顧北日驚魂未定,9我們得立刻離開!”
李翌南見他手中玉瓶已裝滿幽藍粉末,也不多問,扶著他快速撤離。
兩人剛走出山谷,身後湖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一聲淒厲的嘶鳴響徹夜空!
“快走!”顧北日臉色煞白,“血煞宗的陣法雖然沒有完成,但還是驚動了那東西!”
眾人不敢停留,連夜趕路。
直到天色微明,身後再無異常動靜,才在一處山崖下稍作休整。
顧北日檢查玉瓶,確認幽冥蝶翼粉完好無損,長舒一口氣:“總算沒白冒險。”
李翌南遞給他一壺酒壓驚:“那個血煞宗築基認出了我的劍法。”
“李家很有名?”顧北日接過酒壺,灌了一大口。
李翌南沉默片刻:“長寧皇朝四大家族之一,專修劍道。”她語氣平淡,卻透著一絲複雜,“我是李家嫡系,因故離家出走。”
顧北日沒有追問,轉而道:“血煞宗出現在這裡絕非巧合。他們怎麼會知道幽冥蝶翼獸遺骸的位置?”
“我們快走吧,回玄鼎城準備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