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怎麼死的?”
顧北日一陣茫然。
就在這時,目之所及處,一道畫面突兀出現。
黑暗籠罩著山崖,冷風呼嘯。
顧北日踉蹌後退,腳邊碎石滾落深淵,無聲無息。
“劉大山!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他嘶吼著,喉嚨裡灌滿腥甜的血氣。
劉大山站在崖邊,面容隱在陰影裡,只有那雙眼睛泛著冷光。
他緩緩逼近,嘴角扯出一絲獰笑。
“無冤無仇?呵,只能怪你礙了老子的眼,下輩子,別修仙了!”
顧北日想掙扎,可背後已是萬丈深淵。劉大山猛地出腳,狠狠一踹。
風聲驟然尖銳,失重感吞噬了一切。
他睜大雙眼,最後的意識裡,是劉大山俯視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隨後,黑暗徹底降臨。
下一刻,顧北日猛然瞪大雙眼,冷汗浸透後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北日目光移向一旁的王八殼。
王八殼表面沒有任何變化,頂多色澤變得更加古樸。
“是你嗎?”
顧北日手掌輕撫上殼面,感受著上面的紋路。
墜崖的畫面就像真的一樣,讓他心有餘悸。
猶豫片刻,顧北日再度割開手指,一滴鮮血滴落。
不同的是,這次王八殼並沒有吸收血液。
“只有一次?”
顧北日緊皺眉頭,大腦瘋狂運轉。
“不可能,如果是一次性的寶物,歷代村長不會如此珍視這王八殼,老村長更不會以命相守!
看來,時機未到……”
“難怪血煞門會如此窺探它。”顧北日握緊王八殼,眼中寒光閃爍。
一個能夠推衍天機的物品,就代表了大量的試錯機會,任何秘境、突破等節點都可以料敵於先!
“罷了,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顧北日索性不去想,他當即決定將王八殼貼身佩戴。
為了掩人耳目,他用粗布縫了個簡陋的掛袋,將王八殼藏在衣襟內側。
一夜無話。
次日。
寒風呼嘯著穿過玄霄派雜役院的屋舍,發出嗚嗚的悲鳴。
顧北日蜷縮在草蓆上,單薄的被褥根本無法抵禦這刺骨的寒意。
“新來的!還不起來幹活?”劇烈的踹門聲震得房梁簌簌落灰,伴隨著雜役堂總管的吼叫。
顧北日瞬間睜眼,將枕下的匕首插進後腰。
做完一切,這才瑟縮著身子開啟房門,迎面就是一張佈滿橫肉的臉。
“總管早。”顧北日低頭行禮,聲音恭敬。
總管肥碩的身軀堵在門口,這位練氣四重的總管眯起三角眼,上下打量著這個靠關係進來的少年:“聽說你是柳師姐親自帶上山的?”
他冷笑一聲,“在雜役堂,可沒有什麼師姐師兄,只有幹活的雜役!
別以為自己攀上了貴人!這雜役堂有的是被柳師姐帶上來的廢柴!
想安安穩穩的活著,在這一畝三分地就得聽我劉大山的!”
“弟子明白。”顧北日依舊低著頭,眼中平靜無波,看不到半點情緒。
劉大山!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般炸響在他心頭。
這麼快就見面了。
“去靈藥園除草,日落前必須完成東邊那片藥田。”劉大山扔給他一把鏽跡斑斑的鋤頭,“完不成任務,今晚就別想吃飯!”
“還有!”劉大山掐住顧北日的脖子,竟將顧北日整個人提了起來,面色猙獰的說道。
顧北日臉上迅速漲紅,喉嚨像是被鎖住,雙腿不斷髮顫,胡亂蹬著。
“以後每月發放的三塊靈石,上交兩塊給老子,知道嗎?”劉大山的吐沫星子不斷噴到顧北日臉上,然後將他一把扔了出去。
“弟子明白!”顧北日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著喉嚨大口大口喘氣,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拿上鋤頭,滾吧!”
顧北日接過鋤頭,手心被粗糙的木柄磨得生疼。
他默默走向靈藥園,身後傳來劉大山對其他雜役弟子的嘲笑聲:“看看咱們這位五行靈根大天才,聽說有變異靈根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