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低下頭,一板一眼:“不曾,是否需要屬下找來侯府的探子?”
“不必。”蕭昃不爽的擺擺手,眯起眼不善的打量侯府方向。
剛獻完殷勤就玩失蹤?
從前自己沒生氣的時候,竇紅胭都不敢這麼冷落自己。
現在他還沒消氣呢,竇紅胭就不伺候了?
蕭昃越想越覺得困惑,指腹下意識摩挲腰間的瓔珞,那枚珠圓玉潤的血紅色硃砂,油光水亮的在蕭昃的掌中游走。
宛如一顆紅痣,燙紅了掌心的血管,躁動一路傳到心竅。
他趕走了暗衛,書房只剩蕭昃一人,他冷著臉兇巴巴的質問那枚硃砂串:“竇紅胭在做什麼,這麼多天不出現,她還委屈上了?”
無人應聲,也無人解答。
太子府在忙著籌備婚事,蕭昃一連幾天同樣忙碌,數次壓下想要直接去找竇紅胭的心思。
不知為何,總覺得這次似乎沒這麼簡單。
他想了想,腳步一轉,找到同樣忙著聯絡文臣,拉攏朝中勢力的顧昭昭。
“殿下找我?”顧昭昭眉心一皺,下意識問:“朝中出什麼事了嗎?”
除此之外,蕭昃似乎不會有別的來找自己的原因。
蕭昃聞言,臉色不自然的僵硬片刻,故作鎮定開口:“我問你,你們女人,送處禮物後又許久不聯絡,是為什麼?”
顧昭昭:……
她掌心一緊,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心中妒火翻騰。
但還是強撐著溫和的笑意,仔細問了前因後果後,瞭然的寬慰道:“許是殿下撕了畫作的緣故。”
“何意?”蕭昃本能的不喜。
分明是竇紅胭送錯的畫還要收回去,難道還不允許自己報復?
顧昭昭一眼看穿蕭昃的想法,心中柔軟一瞬,無奈道:“那畫作是竇小姐親自所畫,且似乎還有她已故母親的手筆,自然是極珍貴的。”
她面上笑著解釋,心中越來越苦澀。
憎恨竇紅胭,也恨自己不得不真心實意的為蕭昃考慮,否則萬一被蕭昃早早看出來自己的心思,他絕不會再娶自己。
顧昭昭解釋之後,蕭昃仍然困惑。
但還是嘗試著理解,到底沒有反駁顧昭昭,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隨即轉身離開。
不久後,侯府收到一副畫。
竇紅胭神色懨懨,隨手開啟畫卷之後,頓時呆愣在原地,眼中滿是驚喜。
“這是……”
和當初自己送出去那副鴛鴦圖一模一樣。
她連忙檢視其中母親的痕跡,一一找出來自己和母親作畫時留下的玄機之後,確信這就是自己原本的那一副。
而非找人臨摹。
他將畫作修復得完全看不出曾被撕毀的痕跡。
竇紅胭失而復得,心情更加複雜,抱著畫卷小心翼翼和母親的其他書畫放在一起,格外小心珍重。
收好畫卷後,更多酸澀的情緒也冒了出來。
她感受著心中歡喜的熱流,眉心微蹙,一直以來不敢直面的心思總算得以確認,蕭昃他……
竟然對自己當真抱有那種心思。
只是從前甚少表達,自己也就始終順理成章的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