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珩一句話,將竇紅胭心中隱隱約約的擔憂徹底挑明。
也讓竇紅胭被迫開始思索,自己和蕭昃如今的關係。
她見到戲月將畫送回來,第一反應的確是擔憂,做足了蕭昃已經發怒的心理準備。
但會這麼想,也是竇紅胭下意識不願意將猜測轉移到更不可控的方向。
對方因為送畫敷衍而生氣。
對竇紅胭來說,總好過對方想要她自己的畫,聽到要換回去才生氣……
竇紅胭一直以來不肯細思的事情,如今在沈毓珩的提點之下,不得不理清楚。
也不得不直面蕭昃的心思。
從前還能裝傻,現在甚至沈毓珩都能看出來,讓竇紅胭如何閉目塞聽假裝不知道。
她心情複雜,摸了摸沈毓珩的腦袋:“好,孃親試試。”
哪怕是為了沈毓珩,哪怕給對方更多不利於自己將來離開的暗示,也要儘快將人哄好。
沈毓珩寫完功課很快離開,竇紅胭默默思索半晌。
最終起身,翻出了自己荒廢多年的針線。
流雲掌燈,好奇的看過來:“主子要做什麼針線活嗎?交給流雲來就好。”
“這個還是我自己做的好。”
她坐在燈下,對流雲吩咐:“你先出去,我自己來便好,這個不方便別人插手。”
“那奴婢就在外面守著您。”
許久不碰針線活,竇紅胭花了不少時間重新上手。
又熬了幾乎整整一夜,這才將完整的瓔珞做出來。
天色正好亮起來的時候,她將最後一枚辟邪的硃砂串在瓔珞末端,金色二色打底,其中襯了不少珠寶,再加上一顆鮮紅似血的硃砂。
竇紅胭滿意的彎了彎眼睛,撥弄那枚硃砂。
看似光風霽月,端方無害,實則骨子裡就是這枚嗜血的硃砂,可不就是和蕭昃一模一樣。
她越看越滿意,將瓔珞交給戲月,讓她送去太子府最後賭一把。
而後再也不想蕭昃會做出什麼反應,倒頭便沉沉睡去了。
等她醒來,戲月神色複雜地守在竇紅胭床前,迫不及待地彙報:“主子……殿下說不喜歡。”
但……
她頓了頓,表情更加詭異:“但已經戴在身上了,還公然見了大臣。”
戲月說完,竇紅胭也神色怪異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沉默。
最初的震驚消散之後,竇紅胭擺了擺手:“你先出去,我再好好想想。”
雖然怪異不正常,但到底算是個好訊息。
竇紅胭強迫自己不細究她對蕭昃而言,究竟算什麼,只安慰自己:“如此一來,孩子的事情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或許再試幾次,我還是能將孩子留在身邊親自撫養。”
從前她當蕭昃冷漠陰狠。
現在好歹確認他對自己並非完全無意,竇紅胭咬了咬唇,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給自己鼓氣:“趁現在還有機會,說不定能想辦法將他說服。”
竇紅胭開始籌謀,自己該怎麼做,才能將孩子留在身邊。
一時間竟然忘了繼續關注太子府。
太子府一連幾日沒有收到來自侯府的訊息,蕭昃幾日前收到瓔珞時的好心情一掃而空,撫摸著腰間的瓔珞,難得露出困惑的神色。
蕭昃在書房原地踱步兩圈,向暗衛確認:“侯府當真沒有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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