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房門關上之後,蕭昃再也沒有一絲柔情,回身冷冰冰的注視著沈毓珩。
沈毓珩自知沒有保護好竇紅胭,微微垂著頭,一言不發。
看起來落魄又內疚。
這副在竇紅胭面前一定會換來憐愛的樣子,卻沒有挽回蕭昃的半分心軟。
任由沈毓珩站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臉色陰沉的質問道:“她落水的時候,你在哪。”
彼時……
沈毓珩在花廳中大放光彩,被眾人簇擁,春風得意。
他將頭低的更深,片刻之後,尚還青澀的嗓音冷靜道:“是我沒有保護好母親,但事已至此,先找出背後作祟之人才是最重要的。”
身前的視線越發陰沉,沈毓珩聲音頓了頓,但還是嚥了口口水,緊張地說:“下手之人將母親推下水,後來又試圖叫破母親的身份,無非是為了毀壞母親的名節,會用這種手段的,大概會是和母親有糾紛的女人。”
蕭昃不屑一顧,冷笑一聲,不置可否地聽著沈毓珩繼續說。
“這種女人指尖爭風吃醋的手段,無非是因為母親的存在讓背後之人感到危機,歸根結底,麻煩都是男人帶來的……”
“你想說什麼。”蕭昃聽出了沈毓珩的言外之意。
終於肯屈尊降貴的正視沈毓珩一眼。
許久沒有關注這個所謂的兒子,他倒是不知道,沈毓珩現在膽子不小。
沈毓珩平靜的繼續說:“背後之人或許是因為你的存在,覺得母親礙眼,殿下若是當真想要保護母親,以後也請謹言慎行,莫要給母親惹來麻煩。”
青澀的嗓音落地之後,蕭昃瞬間沉下臉。
他怒視暗戳戳責怪自己的沈毓珩,身影沉沉壓下,氣息冷若冰霜。
逼近在沈毓珩面前,低下頭看清沈毓珩無動於衷的神色,和那隱約能看出幾分自己的痕跡的眉眼……
蕭昃怒極反笑:“小狼崽子,你是什麼東西?”
“你也配?”
“啪——”
一聲脆響之後,沈毓珩細嫩的臉上瞬間出現一個通紅的掌印。
他長這麼大,從來不淘氣,自幼聰慧早熟,竇紅胭對他只有欣慰,就連斥責都很少,更別提動手。
沈毓珩神色茫然,下意識捂著臉後退一步,深深埋下頭,眼睫顫抖的飛快。
再開口,聲音中已然沒了原本的平靜,染上幾分沙啞:“是我失言,殿下莫怪,被罰我心甘情願,還請殿下莫要遷怒母親。”
他忽然認錯,蕭昃皺著眉打量沈毓珩這副猛然變得乖巧的樣子,眼底一抹厭惡的暗光閃過,心中只有濃濃的噁心。
同類相斥……
他在沈毓珩這個從來不親近的兒子身上,看到了熟悉到令蕭昃感到厭惡的東西。
那虛偽和深沉的心機在自己體內,如附骨之疽,與蕭昃共為一體,但那並不代表他會喜歡和自己一樣的人。
蕭昃瞭然,陰惻惻地笑了聲,帶著將沈毓珩看穿之後濃郁的厭惡。
乾脆利落甩袖離開,轉身的一瞬間,臉色黑黑沉如鍋底。
原地只剩臉頰紅腫的沈毓珩。
他微微撫摸臉頰,感受到臉上的刺痛之後,抬頭目光復雜地看向竇紅胭所處的書房,忽然笑出聲。
等竇紅胭換好衣服出來,發現院中已經沒了蕭昃的身影。
只有一個身形還未長成,剛剛開始拔高,和竇紅胭身量相似,但看起來要更加瘦長許多的清瘦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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