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竇紅胭豈能錯過這次機會,這次直接對沈易書說:“夫君,您可想好了,等珩哥兒高中,入朝為官,我們侯府就能翻身重振榮光。”
到時候,侯府的女兒,大把的人上趕著求娶。
地位絕非現在可比的。
到時候讓二丫嫁個好人家,說不定夫家還能反提攜沈易書。
這點道理,不用竇紅胭說,沈易書自己也明白。
他皺了皺眉,自己倒是忘了這一茬了……
那要是這樣的話,二丫的價值就大了,還真不能隨便找個人嫁了。
切實的利益當前,沈易書瞬間忘了對柳欣兒的那一點點心疼,直接說:“你也看到了,她是主母,這種事不用你操心,難道她當母親的,會害了二丫不成?”
“夫君……”
柳欣兒賠了夫人又折兵。
氣得臉色扭曲,又不敢在這個關頭聲張,免得惹沈易書不高興。
但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恨得幾乎掐進肉裡。
無他,顧昭昭原先聯絡自己的時候就說過,禮部主事雖然官職算不上十分顯赫,但學位極大。
只要自己願意讓二丫嫁給禮部主事家的傻兒子,等生出孫子,說不定主事就願意給順哥兒三兄弟做先生。
到時候,三兄弟都能撈到好處……
她一聽就覺得,天底下再也沒有這樣的好吃了,當即就點頭同意。
反正沈易書大機率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可現在,沈易書和竇紅胭都不同意。
那這樁先斬後奏的婚事,自己該如何交差?
柳欣兒越想,臉色越白。
眾人早就各自散開,而二丫也從下人的口中聽到了剛才的事,雙腿一軟,心臟狂跳,忙找到竇紅胭,眼看著就要跪下:“多謝母親救我,二丫實在無以為報,我不願意嫁給禮部主事家的兒子……”
“快起來,快起來,哭什麼,”竇紅胭失笑,扶起她安慰:“你的婚事,自然不會草率,且安心便是。”
“我知道,我相信母親……”二丫和小時候一樣,乖巧地點頭。
和竇紅胭說了會話之後,乾脆又安靜留在竇紅胭身邊,拿起自己最近在學的女工,給竇紅胭繡枕頭。
一邊繡,她一邊柔聲解釋:“母親白日裡太過操勞,越是如此,您越是要在夜間好好休息,我查了醫術,枕頭裡面若是放點藥材,能助您入眠呢。”
“藥材?”竇紅胭隨口問道:“找府中大夫要的藥材?”
她只是隨口一問。
結果二丫倒是支支吾吾起來。
半晌後,才壓低聲音,猶猶豫豫說:“我,我不放心侯府的藥材,覺得自己買還是穩妥一些,就,就找了兄長,讓他偶爾下學的時候,給我帶回來一些。”
她口中的兄長,一直指的是沈毓珩。
竇紅胭錯愕看了二丫一眼。
二丫惴惴不安,知道竇紅胭最在意沈毓珩的學業:“我,我是不是不該打擾兄長讀書。”
誰知,竇紅胭沒有想象中的苛責,愣了一下後,反倒笑出聲。
語氣很是欣慰,感慨道:“你做的不錯,就這樣很好,做妹妹的,有什麼事一定要找兄長幫忙,他辦不好我們一起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