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中,竇紅胭母子二人還在覆盤今日見到顧清之事。
這邊,馬車消失在拐角之後,顧清遺憾地收回視線。
一縷清風拂過,彷彿又送來方才驚鴻一瞥的那位女子。
對方斜斜倚靠在窗前,勾月一般投來的視線,怎麼也揮之不去,顧清反覆走神。
腦中的身影非但沒有因為時間消散,反倒是越來越清晰了。
直到車伕喚回顧清的心神。
“先生,到了。”
馬車面前的牌匾,赫然寫著太子府二字。
起碼明面上,京中稍稍有些門路之人,都知道顧清與顧昭昭之間的聯絡,來往之間,倒是不需要避諱。
他早就向太子府遞上帖子。
門房見了,心中瞭然,徑直將顧清引薦在顧昭昭處。
至於這位狀元郎為何看起來有些精神恍惚,無人留意到。
“顧先生。”顧昭昭帶著淺笑,十分敬重,親自迎接。
這和坊間那些人云亦云的書生可不一樣。
顧清,乃是有真材實料,整個南方推出來的新秀,更是高中狀元,此人的價值不可限量。
且,這還是自己人……
此人一定要大力培養,將來才能更好的為我所用。
帶著這樣的念頭,顧昭昭對顧清很是熱絡,親自將他引薦到書房,對顧清幾乎毫無保留。
時不時提起父親當年,試圖換來顧清更多的親近。
但誰知,一說起話,顧清有些恍惚的思緒就分毫畢現。
“顧先生……顧先生?”
“我在聽,”顧清匆匆回神,神色間看起來一切如常:“太子妃方才是說,我之後的任命官職?”
他並不擔心,淡聲解釋著。
但期間的心猿意馬,顧昭昭卻看得一清二楚。
她淡然的淺笑有些掛不住了。
這位狀元郎……好生無禮。
當初既然受了父親的恩惠,如今又要幫自己,怎麼看起來卻如此勉強心不在焉,看起來對自己的態度可有可無的樣子。
莫不是輕視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孤女?
顧昭昭眼底的親近冷淡不少,低下頭笑了笑,迅速調整好情緒:“顧先生說的是,你如今在聖上面前露面,聖上自會有所安排。”
“嗯,太子妃安心便是,”顧清強迫自己趕快揮去那女子的身影,想起今天的正事:“我今日拜訪,有件事,必須讓太子妃知道。”
他正了正神色,用和在沈毓珩面前如出一轍的鄭重道:“我受顧太傅恩惠,讀書名利,救濟天下,不會行有愧於心之事,太子妃若是有需要我鞠躬盡瘁之事,還請直言,但若有愧於心,請恕我不能從命。”
他一口氣說完,微微垂首,對顧昭昭還很是敬重。
但顧昭昭的指尖卻悄無聲息攥緊,險些掛不住笑。
眉眼間再也沒了得知自己的陣營中又添一員猛將的喜色。
只剩深深的懷疑和審視。
顧清的這番話,難道不正是在告訴自己,他絕不會無條件為自己做事……不就是在說,他對自己,對父親!都不忠不孝!
顧昭昭氣得心在滴血。
這邊,竇紅胭回到侯府。
一進門,就見到蕭昃正百無聊賴地翻看書卷,等得有些不耐煩,皺起眉頭不悅道:“你出去見人,為何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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