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碗。”沈清洛站起身，卻被顧沉舟攔住。
“我來吧，你去休息。”他接過碗筷，手指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腕——那裡還留著一道淺淺的疤痕，是昨晚她拿刀威脅自殺時留下的。
沈清洛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只是點點頭，轉身走向臥室。
顧沉舟站在洗碗池前，水流沖刷著他的手。他盯著窗外漸暗的天色，思緒紛亂。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他擦乾手，掏出來檢視。
是林鴻羽的訊息：“下午廣亮見了孟子茗，廣亮這邊我還盯著，孟子茗那邊我就沒有辦法了，你自己盯著點吧！”
顧沉舟快速回復：“好，我知道了。”
他刪除訊息記錄，繼續洗碗。身後傳來腳步聲，沈清洛站在廚房門口：“老公，需要幫忙嗎？”
顧沉舟轉身微笑：“不用，馬上就好。你先去睡吧。”
沈清洛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他：“我想陪你。”
顧沉舟身體一僵，隨即放鬆下來。他擦乾手，轉身將她摟入懷中：“好，那我們早點休息。”
臥室裡，沈清洛已經換好睡衣。顧沉舟注意到床頭櫃上放著一杯熱牛奶——她記得他失眠時會喝這個。這個細節讓他的心揪了一下。
“給你熱的。”沈清洛輕聲說，“昨晚...你一定沒睡好。”
顧沉舟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謝謝。”
他們並排躺在床上，中間隔著一道看不見的鴻溝。
沈清洛的手悄悄伸過來，握住他的手。
顧沉舟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回握。
“老公...”沈清洛的聲音帶著試探，“明天...你有安排嗎？”
顧沉舟側頭看她：“怎麼了？”
“我想...如果你有空，能不能陪我去產檢？”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床頭燈下閃著期待的光，“上次醫生說這次要做B超，可以看到寶寶的樣子...”
顧沉舟沉默了一瞬。看著沈清洛期待的眼神，他點了點頭：“好，我陪你去。”
沈清洛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她靠過來，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謝謝你。”
顧沉舟關掉檯燈，在黑暗中睜著眼睛。
沈清洛的呼吸很快變得均勻，她蜷縮著身子，像只尋求庇護的小動物。顧沉舟輕輕起身，拿起手機走向衛生間。
他給私人偵探發了一條資訊。
“調查孟子茗需要多少錢？”
對方資訊秒回，“沒空。”
顧沉舟皺了皺眉頭，看來孟子茗那邊只能暫時擱置了，那就只能先盯好沈清洛。
“你在東海還有沒有佈置的人，孟子茗來東海了，要不要合作？”
顧沉舟傳送了一個郵件，之後就將手機放到了一邊。
他開啟水龍頭洗了把臉。鏡中的男人雙眼佈滿血絲，面容憔悴。
他盯著自己看了幾秒，突然一拳砸在鏡子上，他低語：“真踏馬的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