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璟在G城的過得十分逍遙快活,除了只能線上與蘇靜影片外。而當他看見醉醺醺的鄒娜時,有一種好日子過得好像要到頭的錯覺。
鄒娜從來只是個玩咖,愛喝點小酒,更喜歡嘗一些新品,好喝的還會不吝嗇地熱絡幫忙做推薦,所以很多酒吧的老闆很喜歡請她來捧場助興。而她自己也從不輕易像這樣地酗酒。但她今晚穿了一身朋克裝,這次喝得十分兇,不僅紅白黃混著喝,還只挑高純度的烈酒往自己的胃裡灌,完全是一副把自己往死裡整得放縱。
沈玉璟瞧著她東倒西歪的模樣,著實有些頭疼:上次見她這麼折磨自己的身子已是大學時期的事了,怎麼今天就又突發這病症了?
他嘆了一口氣,只能動手先把人拖進自己的車裡,驅車趕緊將人送回她的公寓裡。而在這折騰把人抱下車背在自己的背上時,他才突然發現站在公寓前還有一個正拎著東西的葉天瑜。
葉天瑜穿著黑色的大衣,表情冷淡,一動不動地盯著暮色下的兩個人,一聲不吭。
沈玉璟揹著人,連忙上前熱絡地打了聲招呼,道:“葉,葉總,好巧!你是來找鄒娜的?”
葉天瑜瞧了瞧他,再瞧了瞧鄒娜,直接問道:“她怎麼了?”
沈玉璟搖了搖頭,語氣嫌棄,抱怨地道:“具體的,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她灌酒的酒吧老闆以前是我哥們,所以電話我,讓我將這個醉鬼拎回去。”
他雙手扶著自己的膝蓋頭,撐著背上的重量,微微喘了一口氣,道:“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她最近是受什麼刺激了,能這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命。要不是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我可不管。誒,葉總,這是門禁卡,能不能幫我開個門,太重了,我實在騰不出手來。”
葉天瑜順從地接過了卡,開了門鎖,又快步走幾步去按電梯。
“上次見她這麼喝也是下雪天,喝得還吐血了。”沈玉璟不露聲色地扯道,“本以為這瘋病早就已經好了,沒想到又來這麼一出。葉總可是知道她最近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
葉天瑜氣定神閒地瞟了他一眼,道:“我跟她不算太熟,只不過是前幾天借了些材料,所以過來還她。”
電梯開了門,葉天瑜率先進去,直接按了要去的樓層。
沈玉璟瞭然地點了點頭,面不改色地繼續道:“抱歉啊,我以為你們同是女生,彼此之間應該會相互聊聊心裡話,排解排解心結之類的。這個傢伙就是隻紙老虎,平時咋咋呼呼的,關鍵的時候總先內耗自己。”
“你倒是很瞭解她嘛。”葉天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悠悠地道了一句。
“沒辦法。死黨,跟我是死黨,跟我老婆更是死黨。不然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大晚上來送她回家啊。”沈玉璟瞧著不斷上升的樓層,感嘆地道,“這麼多年就看著她一個人飄來飄去的,現在連喝醉了都沒個人能送回來的,也不知道她這心裡頭到底是在惦記著什麼人。”
電梯門開,葉天瑜一聲不吭在前頭帶路,熟門熟路地拿門禁卡開了門,擋住了沈玉璟,道:“把人給我吧。孤男寡女的,你這會兒確實不方便。”
沈玉璟聞言先是一愣,但接著反應迅速地把人從背上放了下來,把鄒娜的頭擱在葉天瑜的肩上,還把人往她的懷裡推了推,然後把著門,趕著她們進去,道:“葉總考慮得周到。你扶她進去一點,這門才好關上。”
他的動作過於急不可耐,表情隱隱藏著看戲的熱枕,像極了給人牽線搭橋的媒婆。
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過往糾葛,他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鄒娜滿是酒氣的鼻息鋪面而來,葉天瑜歪了脖子離她遠了一點,費勁地將人拖了進去,還想開口試探。沈玉璟已經麻利地關上了門,得意地拍了拍手。
今夜的功勞絕對是大功一件。
這種喜悅跟他自己收穫心儀之人回應後的驚喜又完全不太一樣。
當初他借鄒娜有了個藉口,才能一直關注和靠近E大,也能一直在蘇靜身邊保持自己的曝光度,左右嚴防。
而鄒娜知道他的目的後,即便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但還是願意跟他繼續做朋友,不求什麼,只是憑著一份義氣。那種自縛於遺憾卻甘為他人鋪路,把自己求而不得的圓滿,折成渡船送有情人過岸。這義氣裡藏著未結痂的疤,她自己求而不得,但希望身邊的有情人能夠如願以償。
欣賞,並不分性別。
沈玉璟勾了唇角,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點了連線。在這樣一波三折的夜晚裡,他突然格外地想念起蘇靜,想念著自己一路跌跌撞撞的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