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分鐘後，周羽生扭了扭自己的脖頸，道：“好了。你要檢查嗎？”
楊若安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將電腦挪了過來，快速地瀏覽了一遍。說實話，這裡面大部分的內容確實都到位，但也補充了一些其他的問題：比如對預處理過程中動態功耗能過高的擔憂等。
周羽生瞧著她對新增的小部分問題看得格外認真，便貼了過來，道：“這些問題是我之前就留意的。即便不在這篇報告裡出現，我也會直接給到顧北的海外團隊去解決。”
“你給我開後門？”楊若安指了指報告，道。
“算是住在這裡的房租？”周羽生看著她問道，“當然，如果你不想要，也可以刪除掉。”
他貼得過分靠近，幾乎快要吻了過來。
楊若安扭過臉，果斷地填上了日期，調整了排版後，便以PDF的形式直接發了出去。然後道：“除了QT，反正其他三個公司都是你的，難道你要自己害自己的公司嗎？”
周羽生湊過來啄了一口她的臉蛋，誇道：“真聰明。”
楊若安僵住：這是把她當孩子耍？
周羽生若無所覺，見郵件已經發出去後，便伸手替她合上了電腦，扯了扯人，道：“該吃飯，不然我胃疼。”
楊若安咬著牙，乖乖地跟去了飯桌上，扒了兩口，一邊吃一邊看著這個人，道：“羽生，你是不是應該尊重一下我的想法？”
“什麼？”周羽生疑惑地看向他，問道。
“我上次在醫院裡跟你說的話。”楊若安瞧著他，提醒道，“我有另外喜歡的人了。”
周羽生放下了碗筷，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靜靜地看著她，半響才道：“我會當做從來沒有聽過這句話。”
楊若安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印堂：其他事情都好商量交代，但一涉及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就會像這樣卡在這裡。好似自己提出來的要求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跨過去了就可以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然後在這間小屋子各幹各的，磋磨著時光。
“羽生。。。”楊若安又開口想再談一次。
周羽生別過臉去喝了一口水，道：“若安，你沒有看出來我已經很努力了？我們分開太久了，我正在給我們之間一個充分接觸的時間，我正在讓你重新像當年那樣地喜歡著我。你難道感受不出來我的努力嗎？”
“你可以不用努力。”楊若安見他難得願意談談，連忙坐得端正，道，“我以前喜歡上你並不是因為你很努力地讓我在喜歡你。”
周羽生眼眶微微有些溼潤，握緊了拳頭。他默了默，才一字一頓地開口道：“以前我也很努力，只是你沒有看見罷了。”
只是現在你看見了的，不能說這種努力是你不喜歡的。
客廳上的暖燈層層地鋪了下來，壓得楊若安的心頭有些沉重。她沒想到周羽生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本是她該說的話啊。
果然，有些時候，人跟人之間不能活得太近。
不然，容易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