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垣再也忍不住，忍痛大踏步離開，被晾在原地的謝燦兒這才反應過來，也趕緊帶著兩個丫鬟開溜。
赫連舒揉了揉剛剛笑得發酸的嘴角，身後傳來老闆娘戰戰兢兢的聲音：“姑娘，你要的面脂……”
赫連舒連忙轉身接過，掀開蓋子便看到了溫潤如玉般的質地和清香，她雖只會製藥膏，但也看得出這面脂的精緻與上品。
“給金嬤嬤買的？”西陵深忽然開口。
赫連舒這才意識到，她確實忘了給金嬤嬤準備禮物。
“多謝督公的提醒。”赫連舒向西陵深點頭示意，然後看向老闆娘，“麻煩您幫我把這個包起來，然後再給我拿一盒適合年輕……年輕人的膏子。”
當著送禮人的面提這事，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老闆娘畏懼地看一眼西陵深二人，小心翼翼地按吩咐照做，又特意將兩盒分開包裝好，“一共二十兩銀。”
“大手大腳。”西陵深的聲音隔著面具，悶悶的。
老闆娘渾身抖了抖，可憐兮兮地看著赫連舒。
赫連舒爽快地掏出了銀票付了錢，提著禮盒轉身看向西陵深，無奈道：“督公大人是最近沒有案子要辦了嗎，管起人家花錢了？”
杜望軒暗暗點頭，誰說不是呢，還沒把人家追到呢就開始管錢，這要以後追到手了還得了，只怕要被媳婦嫌棄死，督公應該像他一樣大方一些。
三人走出胭脂鋪，杜望軒瞧著自家上峰陰沉的眼神，心道不好。
督公因為剛剛赫連大小姐的話不高興了，若是不把他哄好，稍後回去弟兄們少不得要重重加練……
他趕緊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那個……赫連大小姐，不知你最近是否還有炮製茶葉？”
“茶葉？”赫連舒詫異回頭，這才想起來。
原來剛剛西陵深進入胭脂鋪時，身上的那股香氣就是她曾經送給他的茶葉。
杜望軒連連點頭，悄悄看一眼西陵深，“你那些茶葉實在太香了，但督公說你先前把所有炮製的茶葉都送給了他，若是最近還有炮製，老杜我可以跟你回去幫忙拿回來。”
西陵深的喉結上下滾動，目光不自覺地投向赫連舒。
赫連舒愣愣地看著杜望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送給西陵深的茶葉，居然被他轉給錦衣衛上下喝了？
難怪身上這麼濃重的茶葉香，枉她還以為這人有多愛茶，原來只是被周圍人喝茶給燻上的？
別人視她的心意如草芥，她卻還想著給他送上好的胭脂膏子！
赫連舒又羞又惱，瞪了西陵深一眼，“那些茶葉不過是我炮製著玩的，倒在錦衣衛各位面前現眼了，不敢再獻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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