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舒一掌拍在西陵深的胳膊上，趁著鬆開了一瞬，她輕巧地旋身脫離出來，“別在這插科打諢，我有正事要和你說。”
西陵深輕笑，“譽王遇刺之事，我也剛剛得知。”
“不是這件。”
赫連舒深吸一口氣，把剛剛宴席上譽王妃看到青銅香球后變了臉色的情況，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出來。
幾乎一瞬間，她就感覺到，面前的人情緒變了。
即便隔著面具，她卻從他僅僅露在外面的眼睛，看出他的迷茫，還有難以言說的糾結甚至痛苦。
赫連舒小心翼翼地問：“督公……你還好嗎？”
西陵深許久都沒有說話，半晌後才緩緩道：“你做的很好，發現的這個線索非常重要，多謝。”
赫連舒：“……”
聽慣了他或霸道或委屈的發言，乍一聽到這麼客氣禮貌的話語，她莫名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抓住西陵深的衣角，固執地看著他，壯起膽子問道：“你，是不是在找一位故人？這枚銅球就是這位故人的東西，對嗎？”
她看到西陵深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驚慌。
但很快，他便笑著抬起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這件事情，以後我會詳細告訴你，但是眼下，暫時還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
赫連舒心裡更彆扭了。
他們不是都要成親的關係了嗎，現在卻擺出這副模樣，是想忽悠誰呢？
赫連舒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眉頭擰緊，“你現在什麼都不告訴我。往後再想說，我可都不想聽了。”
她轉過身作勢要走，腳步卻不快，就等著西陵深叫住自己。
誰知，一向很聽她話的男人，此刻竟然無比堅持：“等事情有了十足的把握，我一定把詳細的事情全都說給你聽。”
赫連舒詫異地轉過頭，男人的眼神溫和而堅定，沒有半點轉圜餘地。
倒讓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重新慢吞吞地走回他身邊，嘟噥道：“這麼說起來，我其實也不是第二個知道這件事情內幕的人吧？”
西陵深頷首。“當然。第二個知道內幕的……”
他的語氣驟然森冷，周身也彷彿降低了溫度，“是做了虧心事的人。”
赫連舒的心中莫名出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他說的這個人，會不會……就是譽王妃？
這個青銅香球就是譽王妃的舊物？
只是她實在想不出，西陵深與譽王妃之間究竟能有什麼關係。
一陣腳步聲從後面傳來，二人回頭，就見一名百戶小心翼翼地上前來，“督公，現在是否就要去譽王府搜查嫌犯？”
西陵深輕哼一聲，隨意地揮揮手，“刺客已經跑遠，定不在王府之中，你先帶隊去王府瞭解情況，其餘人在京城各門設卡，不讓一隻蒼蠅飛出上京城。”
“是！”
百戶領命，小心翼翼地繞過二人身側走出大門，而隨後瞬間魚貫而出一群錦衣衛，彷彿躲避什麼似的跑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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