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鳶的呼吸一滯。
昭月廿三年!
腦海中閃過一些記憶的碎片:那是最黑暗的一年!
記憶的畫面不斷在她的腦海裡閃過:
那一年,她被捲入一場宮廷陰謀,被迫逃離家族,最終流落至此。
她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那個命運,很顯然,這並不可能。
玖鳶凝視著日月晷心想:
“我到底是誰?那個幻境中的人是自己嗎?”
她對著幻境裡的男子問道:“你又是誰?”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從日月晷投射的虛影從走出來的,緩緩摘下玄鐵面具。
玖鳶心下一驚:“這難道不是幻境?”
面具下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眉宇間透出一股英氣,僅是隨意一瞥,便能讓人心跳漏拍,不敢直視。
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真的想知道?”
話音未落,祭壇上的星光突然劇烈波動起來,二十八宿星軌圖上的紋路開始扭曲變形。
“該來的,遲早會來!”男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得意,“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等太久了!”
玖鳶的心跳得更快了,“噗通噗通.....”,她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朝自己襲來,那股力量彷彿要將整個祭壇撕裂。
“難道他就是天道?”玖鳶心想這男子好眼熟,“你想幹嘛?”
“殺了你!”男子輕聲說道,“我要結束這一切!”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彎刀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的寒光。
刀刃上的孔雀石開始散發出詭異的光芒,吸收著祭壇上的光影。
玖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順著脊椎直竄上來。
她意識自己必須立刻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但就在這時,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別走得太急,祭司之女,我們才剛剛開始。”
玖鳶沒有理會男子的挑釁,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晷盤上的裂紋。
她能感覺到裂紋正在吞噬自己的鮮血,一股寒意從指尖蔓延到全身,空氣結成了一層層白霜。
“霜色蔓延……”她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師父臨終前的告誡:“窺天者壽不過雙十,切記不可妄動因果,霜色漫延,那是天道追殺你之前的徵兆。”
就在這時,地磚突然震顫起來,像海浪般一波一波地擴散開來。
玖鳶抬頭望向紫微垣的方向,只見東側裂開了一道血色的裂縫,那本該隕落的天狼星正吞吐著妖異的紅光。
“不好!”她反手拔出髻間的青銅卦籤刺入掌心,劇痛中噴濺的鮮血在虛空中畫出一道敕令:“封!”
狂風驟起,玖鳶的九重綃衣在氣浪中獵獵翻飛,三千青絲轉瞬成雪。
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黑髮瞬間變白,心想:''果然遭到了反噬。“
晷面的裂縫勉強彌合的剎那,她聽見極輕的嗤笑從祭壇陰影處傳來。
黑影如鬼魅般掠過月輪,男子的玄色披風掃過青銅人俑時,黑血竟凝成冰稜。
玖鳶甩出星軌鏈纏住飛簷斗拱,凌空追去時瞥見那人腰間寒光——青銅短刃上饕餮紋正撕咬著南疆王虛影的殘魂。
“玄鱗衛的噬魂刃?”她瞳孔驟縮。
玖鳶的腦海裡閃過記憶的碎片:
三年前圍剿前朝餘孽時,正是在南疆王府地宮見到過此物。
當時沾著此刃毒血的密報上寫著:“蕭氏遺孤攜禁器潛逃。”
“原來是幻境!”
玖鳶看著那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說道:“蕭氏遺孤…我記住你了!”
她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抬頭望向星空,天狼星的紅光依舊妖異。
玖鳶抬頭看去,月光照在皇陵那些石獸身上,更顯得陰森森的。
嗖!一個黑影閃電般竄進了地宮。
玖鳶眼疾手快,一枚銅錢鏢“咻”地一聲射出,正中機關石門。
“砰!”石門應聲落下,可那黑影…早就沒影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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