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心中忐忑不安。
一邊是血脈相連的族人,這也是她追隨三公主的初衷。
而另一邊,是自己悄然傾心的男子翊衡,他俊逸的面容此刻在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
彩月這才驚覺,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已然喜歡上了翊衡,這份情愫在心底生根發芽,肆意生長,這種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
彩月因愛而生慈悲之心,突然感覺翊衡很可憐。
心下暗想:“陛下的生母明明還活在這世間,可他卻懵然不知,命運竟如此弄人。”
更可怕的是,窮奇那猙獰的身影彷彿已經在眼前浮現,而翊衡馬上就要被窮奇吞噬,淪為腹中之物,他可是一國之君吶。
彩月眉頭緊蹙,左思右想,左右為難。
若為了族人,她勢必要與翊衡為敵,親手將他推向絕境,可那是她滿心滿眼都在乎的人啊,一想到要傷害他,她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針扎著,疼得厲害。
但若是為了翊衡,背叛族人,她又如何能揹負起整個家族的血海深仇,如何對得起那些在黑暗中掙扎的親人。
“難道真的沒有兩全的辦法了嗎?”彩月喃喃自語,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她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族人痛苦的面容和翊衡溫柔的笑容,兩者交織在一起,攪得她心煩意。
“彩月,你不能心軟,家族的責任重於一切!”心底有個聲音在吶喊。
可另一個聲音卻在說:“你若傷害他,往後餘生都將活在悔恨之中。”
彩月在這兩個聲音的拉扯下,幾近崩潰,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突然,她想到了那個冷宮中的女人,不自覺地走到冷宮門口。
彩月心想:“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就當我替翊衡來看看他的生母。”
彩月深吸一口氣,抬手推開了冷宮那扇斑駁破舊的門。
門軸發出“嘎吱”一聲刺耳的聲響,仿若在寂靜中撕開一道口子。
冷宮內瀰漫著一股潮溼腐朽的氣息,藉著微弱的月光,彩月瞧見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子正坐在床邊,她就是劉氏,翊衡的生母。
劉氏聽到聲響,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彩月身上,聲音沙啞卻透著一絲疑惑:“你是……彩月?不是還沒到吃藥的日子嗎?”
彩月心中一緊,微微屈膝行禮,輕聲說道:“夫人,我……我是彩月,翊衡他.......”
女子聽聞“翊衡”二字,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光亮,她猛地站起身,卻因起身太急,身形一晃,差點摔倒。
彩月連忙上前扶住她,女子緊緊抓住彩月的手,急切問道:“衡兒,他如今可好?這些年,我日日夜夜都在牽掛他,卻無法相見。”
彩月心中酸澀,眼眶泛紅,輕輕點頭:“翊衡他很好,只是……”
話到嘴邊,彩月猶豫了,不知該如何向這位母親訴說即將降臨在她兒子身上的危險。
劉氏似是察覺到了異樣,目光緊緊盯著彩月,追問道:“只是什麼?彩月,你莫要瞞我,是不是衡兒出了什麼事?本宮曉得你是太后的人,這麼多年,你要是想我死,本宮也活不到現在了。”
彩月咬了咬嘴唇,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將實情告知,“夫人,翊衡他有性命之憂!”
劉氏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子搖搖欲墜,“究竟是怎麼回事?”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太后的聲音響起:“今日是你們母子團聚的日子,也是你們的死期!”
翊衡望著眼前這位眉眼間與自己有著幾分相似的婦人,心中似有驚濤駭浪翻湧,感覺恍如隔世。
翊衡問道:“母后帶兒臣來這裡作甚?”
太后冷笑一聲道:“哀家不是你的母后,那個才是!”說著用手指著床上的一位老婦人。
劉氏同樣眼眶泛紅,嘴唇微微顫抖。
她背過身,不敢看皇帝的眼睛。
太后冷冷地說:“這就是你的親孃,他沒死,一直在這冷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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