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汽車的響動,車門開啟,一行人走入院子中。
為首的中年幹部捏著牛皮紙檔案袋,目光掃過院子裡的人。
“誰是陳如龍?”
陳如龍神色倉皇,心裡十分不安。
“我.......我是。”
“陳如龍同志,我們是市教育局的,有人舉報你頂替他人上大學的名額,請你出示證件和錄取通知書。”
胡淑梅攥著兒子衣袖的手猛然收緊,指甲隔著粗布褂子掐進皮肉。
陳如龍強作鎮定從裡屋取出通知書,泛黃紙張邊緣還沾著灶灰,墨跡暈染的“京城大學“四個字格外刺眼。
幹部接過通知書對著陽光細看,膠印校徽在光線下透出模糊重影。
他抽出檔案袋裡的檔案冷笑,“經查證,京城大學今年在咱省只招三名工農兵學員,名單里根本沒有陳如龍!”
人群嗡地炸開,陳二娃怪笑著起鬨。
“佔了別人的便宜,早晚都是要還的!”
王嬸立刻接茬,“我說呢,陳如龍連初中課本都認不全,咋能考上大學?”
“這是誣陷!”陳如龍頓時急了,想要搶奪檔案,卻被對方反剪雙手,按在八仙桌上。
幹部抖開舉報信,硃紅批註意外醒目——正是陳年寫的檢舉材料!
胡淑梅頓時懵了,猛然想起陳年寫的自願轉讓的字據,急忙去屋子裡翻找。
“同志,這都是誤會,陳年立下了字據,這上學的資格,是他自願轉給陳如龍的!”
“你們快放開如龍!”
幹部接過字據,臉色更沉。
“胡鬧!上大學的資格,是說轉讓就轉讓的嗎?”
“你們懂不懂法?”
陳年冷笑一聲,站出來適時補刀。
“同志,這可不是我自願的,不然我也不會寫舉報信。”
胡淑梅突然發了瘋似的撲向陳年,“你個天殺的!竟然連你弟弟都害!”
陳年厭惡的躲開,“這樣的野種,也配當我弟弟?”
“你們母子倆聯合起來算計我的時候,早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經查實,陳如龍涉嫌頂替他人名額上大學,帶走!”
幹部掏出手銬,毫不留情的戴到了陳如龍的手腕上。
陳如龍已經被嚇懵了,一個勁的求饒。
“我沒有,我不是!娘,救救我!”
胡淑梅看著兒子要被帶走,扯著嗓子哭起來,直接去拖幹部的大腿,打算撒潑打滾。
“你這是妨礙公務!再不放手,就一起帶走了!”
幹部面色鐵青,胡淑梅咬咬牙,只能轉頭去求陳年。
“陳年,你快說啊,這些都是誤會!”
“快幫著求求情啊,要是再不說,如龍就要被帶走了!”
“以前都是娘不對,娘錯了,你想打想罵,想怎麼對我都行,求求你救救如龍!”
胡淑梅聲音尖銳,嚎哭聲不止,竟然還跪地給陳年嗑起了響頭。
村裡人有些動容,默默別開了眼。
陳年厭惡的讓開,為了這個寶貝兒子,胡淑梅可真豁得出去!
“你現在知道求我了?當初算計我的時候,你考慮過我的處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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