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景洲一腳剎車停下來時,夏沫還沒打到車,繼續在原地著急呢。
路虎車擦著她停下,把夏沫給驚到了。
正要發飆,車窗竟然自動搖了下來。
鍾景洲的臉出現,他說話的時候,嘴角兩邊的鬍子總是跟著一抽一抽的動,多有幾分喜感。
“怎麼是你?”夏沫喃喃。
“上車。”鍾景洲命令。
“可是……”這也太突然了,她根本沒有準備。
“交警要給我開罰單了,你要交嗎?”他皺眉問。
夏沫一看,剛剛那個不停在教育自己的交警,竟然是真的扭轉了身體,他目光如炬,離老遠已露出不贊同,使勁的朝著鍾景洲揮了揮手,意思是這邊不可以停車。
無奈之下,她只能先坐上副駕駛座。
“安全帶。”鍾景洲提醒。
“你開到那邊,找個好打車的地方給我放下來就好。”夏沫彆扭的強調。
“去年院裡出車禍的護士,才二十出頭的那個,就是因為不繫安全帶,整個人在車禍的瞬間飛了出去,被路邊樹底下的鐵柵欄刺中,鐵棍的一部分貫穿小腹,手術做完了以後沒挺過48小時,你還有印象吧,她的死亡原因是……”
“你別說了,我係!”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有聽進去,夏沫的動作那叫一個迅速。
咔嗒一聲脆響,換回的是鍾景洲滿意的微笑。
但儘管,其實他的笑容實在是不很分明,如果不是一直盯著他看,或是對這個人超級瞭解,恐怕是絕不會發現的了。
夏沫沒說話,鍾景洲也沒說話。
路虎車內瀰漫著一種寂靜的氛圍。
鍾景洲一直把車子開出距離醫院五百米之外的主幹線上,才開口:“你去哪兒?”
夏沫如夢初醒:“隨便找個地兒,把我放下。”
她是很想認真的表示,她可以自己打車。
鍾景洲頗為不耐煩的說:“說地址。”
夏沫咬著嘴唇。
看著她的模樣,鍾景洲還以為她有什麼別的小想法,便按捺著性子解釋:“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不容易攔到車,我剛好今晚上沒事,你說去哪裡,我看看能不能順路送一送你。”
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出的讓步的極限了。
她若再是瞎擔憂,他就真的把他仍在快速路的車陣裡,隨她去吧。
也算是夏沫有著一定的求生欲,聽到了這話,便改了主意。
“我要去柳楊縣,非常遠,你確定順路能送我?”
當然,她並不真指望鍾景洲會答應送。
不過是想看他慷慨許下諾言,卻又沒辦法完成的窘態。
鍾景洲的濃眉果然皺緊了些。
他卻沒開口,只是車子加快了速度,一路賓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