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則是被開除,重則還可能要負起刑事責任。
“我做的是正確的事,我沒有故意針對任何人,他被開除了也是他自己莽撞,必須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種自我辯解,並沒有真的讓她心中的罪惡感降低。
到了隔天,跟鍾景洲發生爭吵,而被激起的怒火平復了許多。
那種背後說人壞話而生出來的羞憤感佔據了上風,夏沫每每想起,都覺得臉上發燒,整個人都沉浸到了那種自我鄙視的情緒之中去了。
她的腦海裡總是有個聲音在跳出來指責她。
“鍾景洲這個人,除了性子冷了些,平時在處理工作上一直是盡職盡責,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也共同經歷了好幾次比較緊急的醫療救援,可以說,他是整個救援成功所不可忽視的重要原因。”
另一個聲音又在迫不及待的反駁:“以前的醫療救援,他是在做他的本職工作,他做的很好,當然要表揚;可這一次,他做的根本不是他該去做的事,也許那幾個被他處理過的病人,都已經……”
夏沫還在神情恍惚,忽然有一隻手,深到她的面前,用力的揮了揮。
“啊?”
夏沫向後退了小半步,抬眼一看,見到的是白一峰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主任?”
“你昨晚上熬夜了?年輕人要節制,不能仗著年輕就一直熬夜,作為醫生更加要懂的養生。”
夏沫的臉,泛起了一層淺淺的紅,幸好需要一直戴著口罩,便隱藏的很徹底,看不太分明。
“要去查房嗎?”她小心的轉移了話題。
“嗯。”白一峰應了聲。
“昨天接回來的那個車禍患者,就是斷肢重接的那位,他怎麼樣了?我昨天下班的時候,您的手術還沒有結束呢。”
猶豫再三,夏沫還是問出口了。
她發現,在白一峰遲疑沒有回答的那一瞬,她的心情有些複雜,不知是該期待他說出的好的答案,還是不好的訊息。
白一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在擔心,因為你沒有及時跟上救護車,而有可能要去承擔的後果,所以一晚上都沒休息好嗎?”
夏沫本想否認,但稍微猶豫了一下,又覺得其實白一峰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於是,她沉重的點了點頭。
“昨天的事,廖隊長那邊來了解過情況了,小長假期間,急診這邊的接診量太多,每個人都是在連軸轉,難免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特殊情況。昨天你也是才接診回來,正在做交接的時候才出了這麼檔子事兒,這邊是病人那邊也是病人,總是要把手邊的事做完後,才能去另一件事的吧?好了,該解釋的,我已經幫你說過了,不用太焦慮,接下來還是要努力工作,但更要注意方式方法,類似的狀況經歷避免,或是最佳化選擇,找到更適宜的方式來解決。夏沫,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我非常相信你的能力,必是會迅速讓自己成長起來,變成一名患者信賴,同事信任的好醫生。”
白一峰很少會說這種話,也是擔心夏沫的心理負擔加重,才會抽空來幫她調節情緒。
沒想到,夏沫卻是著急的搖了搖頭。
所關心的依然是:“那位患者,是不是因為鍾師傅的不當處置,發生了什麼危險?白主任,你跟我說實話吧,我能承受得住。”
白一峰的眼神立時變的更加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