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山,中軍帳內。
卻見趙達匆匆入帳,衝著拓跋肇直接跪行交叉禮。
“主子,成了!”
“我派出的刺客已然成功了目標,現下那張超已然死於迷殺!”
“所謂群龍無首,現下山寨四個賊首沒他陣著,必然出事!”
“這戰場上沒有那傢伙的紅衣炮營,更是不具備優勢。”
“何況……敵軍主將現下在病床上,下不了床!”
拓跋肇目光抬起,閃著異樣的銳芒。
錚!
他腰間胡刀被拔出,閃爍地亮著陣陣寒芒。
“拿著它!”
“事若成,你便不再是我拓跋國的副將……”
趙達目光冷凝,接過沉甸甸的刀來後,凝著許久,一時嘴角都跟著顫抖起來。
他已是算不清在這不被認同的日子,過了多久了。
如今,執刀在手,他終於可以殺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命運之途!
“是!”
“卑職定不負囑託……”
啪、啪!
拓跋肇卻拍拍他肩,露出和藹的笑容。
“什麼卑職,你我乃是兄弟安達。”
“多……多謝主帥!”
……
軍情爆發才不到兩日,雁門邊境被敵軍撕開一道口子,拓跋胡族開始大肆入主關內!
鎮守北境的鎮北軍被打得一退再退,整個防線只能被迫後移!
而雁門離著位居南方的朝廷太遠,等著軍報傳到皇帝耳朵,雁門八郡,廣武、平城、馬邑等地已然死守!
當地百姓只能在郡守的指令下,迅速往關內區域收攏……
鎮北軍在戰死數名將領之下,一時只敢收攏兵力,盤踞剩餘五縣,形成掎角之勢與入關的胡族對峙。
而雙方的主戰場則便是位於陶縣附近!
朝廷內外皆知,若然陶縣再失,整個雁門郡便守無可守!
而若然再失了……這北方之境怕是都得淪陷!
皇帝自是下命死守。
可關隴之地內,卻已然不少降眾主動投敵,其中不乏大家豪族。
……
彼時,陶縣縣衙內,已然是亂成一鍋粥。
譽王桓宸彼時早已沒了過往的意氣風發,除了臉上消瘦到了脫相之外,更是蓬頭垢面,腦袋頂都被扯得禿了些。
“這個些草原狼,用心歹毒!”
“趁著本王在榆陽調兵遣將,竟然私自讓叛徒大開了城關……”
“以至於我鎮北軍根本沒有防備,等聚攏之時,早已是來不及了。”
譽王說著,牙齒已然咬得咯咯響。
“殿下,這事說到底,還該是怪罪與一人!”
“若不是他,鎮北軍豈能淪陷如此?卑職建議,將此匹夫抓來殺了祭旗,如此,軍心穩了才可能打勝仗!”
身旁的行軍司馬王進則跟著提議起來。
而他現下看著更是狼狽,臉上數道血痕,更是遭遇了可怖之事以至得拄著拐才行。
桓宸一時拳頭攥緊,嘭一聲砸著那桌案。
現下必要的,是穩固自身地位,那王進之說辭,便是道出了心聲。
“有理!”
“若非是這廝,我鎮北大軍,豈能落敗?”
“立刻派遣大軍先困住榆陽村,攘外必先安內,今日這口氣必須替兄弟們出了!”
但此話說後,卻引來一陣的沉默。
縣衙內的吳捕頭卻是忍不住上前,他清楚現下皇家排擠他們大家世族。
故而才尋了理由,將他父親吳守誠給罷免了參軍職位!
現下更是因為要顧及他們的皇家顏面,才不得不又把張超作為甩鍋物件,以此儲存皇家顏面。
但北境已然岌岌可危,他不免上前去,直接道了聲:“殿下,不可!”
一句話,頓然讓整個縣衙內氣氛驟降!
吳縣令本想拽著侄兒,但見他已然開口,便也嘆了聲,一同上前去作揖。
“殿下,現下確實應該集中兵力應對戰事,如此方能有解!”
呵呵。
但剛說完,那桓宸當即跟著笑了。
他此番派人出去除了對付張超,便是扼住齊家,以免趁機奪他之權!
這叔侄倆竟看不明白情況!
張超他對付不得,吃了癟,這兩貨還敢在他這現眼?
“替反賊說話,我看你們吳家是越來越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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