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拼了!”
轟隆。
但就在這時,深夜一道疾電白光之下,一個長袍白鬚的身影在雲層之上出現。
“老……老祖!”
“老祖來救了!”
“既有老祖掠陣,我等何懼,上!”
卻聽宇文族人各個慷慨激昂,身上頓然泛起陣陣冷息,眼眸更是如獵鷹般銳利。
“殺!”
隨著一人高喊,他們催動身上全部氣息,衝著張超奔去!
但就在殺意驟然之際,卻聽咔的一聲,接著轟……
一股更強若水流般的氣息瞬間裹住了眾人。
接著那水流若水龍晃盪,一個猛甩,將幾個往前衝生生砸在地上,不少弱的都噴了學!
“老……老祖?”
“這是何故啊?”
宇文家眾人不解的抬頭。
而那宇文老祖,宇文道鴻彼時身形稍稍降下,待落地後卻是冷撇了一眼族孫們,搖搖頭。
“哎,我族當真沒落了,盡是蠢貨。”
說完,他腳下踏風,三兩下便到了張超跟前。
可接下來卻是衝著張超一拱手。
“張兄,見諒見諒。”
“是我管教無方,讓這群小子在此丟人了。”
“黃金、靈丹,你要多少,我們提供多少。這族女愚鈍,你若想要調、教,也隨你便是,都是應當。只是……我宇文家如今不振,想依附張兄這般的強者。”
“不知,能有機緣嗎?”
張超看著眼前,不免笑了。
這薑還是老的辣。
和懂事的人聊天,心裡頭才多少更敞亮些。
“我不稀罕你們那仨瓜倆棗,但……你這老小子說話有點譜。”
“比下面那幾個好些,我勉強便受了。”
“不過嘛……要我收了你們宇文家,確也幾分負擔吶。”
下方眾人更急了,這得了便宜還賣乖?
宇文道鴻雖也擰了擰白眉,卻還笑著。
“明白,老頭定讓老兄,半分不操勞。”
陰平仄搖頭:“兩位,都是當世的老狐狸。”
……
彼時陰山的拓跋大軍駐紮軍寨,中軍帳內。
此刻屋外已是莽莽漆黑,而帳內的燈燭則是搖曳不已。
砰!
拓跋肇狠砸桌案!
“什麼!”
“那獵戶不僅把宇文族的最強修者,收作羊女?還讓老祖出面求情!”
探馬沉沉點頭,補充了一句。
“宇文家,不歸朔廷,不歸拓跋,卻被他張家收歸!”
趙達不意外,反倒抬眸勾起幾分笑意。
“此人,確實有幾分的手段,不過您大可不必怕,只需全然交給臣下便可!”
“他有手段,臣下亦有……”
“您就安心等著大魚上岸便可!”
“區區一個獵戶,他翻不了天!”
拓跋肇卻是目光簇緊,只是在沉吟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
“但願,你說的是對的!”
……
沒多久,陶縣內駐紮的譽王桓宸收到了宮裡的旨意。
乃是當今大朔天子親下的密詔。
傳旨太監一共宣讀了兩遍,才見懿旨遞給了譽王。
“譽王殿下,可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桓宸伸手接過後,卻是目光頓然,沉吟良久。
“本王明白……”
“只是這事兒關乎雁門的生死存亡,若按陛下所言,怕是今後有變,難以……”
但還沒等譽王說下,身著玄色勾勒金絲袍服的呂公公卻是抬手打斷。
“殿下,皇權不穩,最是忌諱這周遭環伺強臣。”
桓宸嘆氣了聲。
“可此人畢竟對朝廷有功……若然當作棄子,未免可惜。”
呂公公卻是掩著嘴忍不住譏笑了一聲。
“殿下可要記住,一切有功者皆是豺狼,若是同情豺狼,必遭啃噬……”
“到時,皇家的二兩骨血可不夠。”
咕咚。
桓宸嘴角凝住,攥著聖旨的手,不免揉的滋滋作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