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大的罪行,則是挑釁商業部新規!
但在如此情況之下,嬴浩卻依舊讓李斯以白嶽廣告中的價格出售精鹽,那就只能兩種可能:
第一,嬴浩就是故意讓李斯這麼做,這才是對於白嶽事件真正的懲罰。
第二,這位殿下已經掌握了極其低廉的煉鹽手法,即使是以如今黑鹽的價格出售精鹽,依舊能有得賺。
雖然兩種可能性之間的差距極大,但以李斯對嬴浩的瞭解,顯然還是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這是一場‘獎勵’不是嗎?
沒有半點兒猶豫,幾乎是在嬴浩話語出口的同時,李斯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殿下的煉鹽之法,老臣願意購買。”
稍微停頓,李斯的臉上露出幾分遲疑之色:
“敢問殿下,千兩黃金可足以購買一份煉製之法?”
“這個價格,還是稍微有些少了。”
朝著李斯看了一眼,嬴浩這才繼續開口道:
“不過既然是老李頭,那本殿下就給你一個面子吧。”
“千兩黃金,記得派人送到本殿下府上來。”
聽到嬴浩口中的話語,李斯當即又是一陣快速拱手行禮:
“多謝殿下!”
沒錯,即使是這樣的價格,但李斯依舊錶現得很是感激。
千兩黃金,聽起來好像有很多,但實際上如果用來購買一份煉鹽手法的話,的確還是有些少了。
別的不說,只要是在朝堂未曾發生大變的情況下,僅僅憑藉這一個法子,可就是足以讓整個李斯家族富有數百年的。
至於如果朝堂大亂……
那以李斯的地位,他也不可能逃脫動盪。
“殿下放心!”
聽到嬴浩口中的話語,李斯毫不遲疑的一陣飛快點頭:
“等到老臣回府,便讓僕從將錢送過來。”
點了點頭,對於李斯的反應,嬴浩還是很滿意的。
不愧是大秦肱骨,除了這次在白嶽事件中稍微有些發昏之外,老李頭果然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白嶽之事我會交給張梁全權處理,這次的事情也會公佈在大秦所有的報刊上。”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你二人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老臣告辭。”
聽到嬴浩的‘逐客’話語,李斯只是稍微一愣,接著便快速拱手行禮,同時主動告辭。
剛從嬴浩的府上離開,李斯的目光便落到了李由身上:
“對於今日之事,你有什麼看法?”
對於自家老爹的問話,李由當然不敢有所遲疑。
只是稍微一愣,李由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早就聽聞二十一公子行事跳脫且素來大度,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呵~’
李由的話語剛剛結束,李斯的口中便發出了一聲輕笑:
“對於他的行為,你就沒有半點兒的不滿?”
聽到李斯的話語,李由的臉色微微發黑:
“父親,我如今也是一郡郡守了。”
“對於殿下言行中的深意,我還是能看懂的。”
堂堂郡守,即使是放到朝堂之上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但卻被自家老爹當成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即使是李由也有些無奈。
我李由,難道看著就有那麼的不靠譜?
“莫非在父親眼中,我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稚子不成?”
看著李由五十多歲的老臉朝著自己抱怨,李斯卻絲毫沒有要給他留面子的意思:
“你如果不是稚子,怎麼會做下這等蠢事出來?”
朝著李由瞪了一眼,李斯這才繼續開口道:
“此次白嶽事件,不但差點兒牽連到整個家族,更是白白的浪費了一個人才。”
“這樣的錯誤,老夫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不會犯了。”
“父親教訓的事,孩兒以後一定牢記。”
雖然清楚李斯當前的話語存在著吹牛的成分,但李由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老老實實的表示認錯。
然而,在聽到他的話語之後,李斯又是一個毫不掩飾的嫌棄表情:
“你牢記有個屁用?”
目光從李由臉上飄過,無視掉李由有些泛黑的面色,李斯的聲音這才繼續響起:
“你已經五十多了,如果運氣差點兒的話說不定還能讓老夫白髮人送白髮人,難道你記住就能防止這種錯誤發生了?”
“你真正要做的不是自己記住,而是讓我孫……不對,你孫子記住!”
“只有我們老李家的未來不會再犯下這等錯誤,此次事件的教訓才算真正的成功。”
隨著李斯的話語結束,李由的一雙眼已經快要飛到外太空去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老頭子你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是不是有些太樂觀了?
“父親教訓的是,孩兒記下了。”
朝著李斯回應的同時,李由更是打定了主意,這次回府以後就要找幾個醫師好好地幫自己調理調理:
不說像老頭子一樣八十多,但他也要掙扎到七十才行。
白髮人送白髮人?
想都別想!
李斯父子之間只有送走對方的強烈感情,對於千兩黃金買下一份製鹽手法以及此次報紙上丟人的事情根本沒有交談。
前者以嬴浩的性格,肯定不會讓他們虧錢,後者……即使是個反面例子,但這天下又有幾個人敢嘲諷他們李家呢?
更何況,即使是殺雞儆猴,嬴浩的‘雞’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更別說還要在當了雞的同時活下來。
對於左相父子之間的事情,其他人當然不可能知道。
不過大秦的百姓們卻在一夜之後,又吃了一口大瓜。
堂堂左相,居然被當成了反面例子?
一時之間,整個街上的打招呼方式全都從‘今天你吃了嗎’換成了:
“今天的報紙,你們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