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雌後留下的嗎?”
清那道貫穿翅膜的裂痕,淡金色血液正順著蝶翼脈絡緩緩流淌,在暮色中凝成琥珀色的珍珠。
“別看。”
昭君屹用殘缺的尾翼遮住她的眼睛,聲音卻帶著破碎的喘息。
江聽晚感覺掌心下的肌膚驟然滾燙,那些伴隨療愈力遊走的蟲紋竟開始在她指尖纏繞。
當她強行撥開蝶翼時,撞見的是一雙妖異的紫金色複眼。
千萬個稜鏡般的瞳孔裡,都映著她緋紅的臉。
她的目光中滿是心疼,緊緊凝視著昭君屹背上的傷痕,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柔情。
昭君屹的眸色變得幽暗深邃,面容上卻依舊掛著那溫柔的微笑,彷彿要將所有的痛苦都隱藏在這抹微笑之下。
“無妨,我不覺得疼。”
他的心中卻暗自期盼,若你能因心疼而多愛我一些,那該多好。
怎會不疼呢?
江聽晚望著昭君屹那堅強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如此溫柔之人,為何要承受如此多的苦難?
她不確定自己的療愈力能否治癒這種傷痛,但仍忍不住試探性地伸出手指,輕輕觸碰那些傷痕,並將自己的力量緩緩傳導上去。
昭君屹感受到傷痕處傳來的絲絲涼意,心中不由一動。
小傢伙,你這是在為我療傷嗎?
雌性確實擁有治療獸人的能力,但她們往往自視甚高,對於受傷的獸人總是不屑一顧。
就連她們的獸夫,很多時候所受的傷都是雌性自己造成的。
隨著紅痕一點點消散,江聽晚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做對了。
金綠色流光自她掌心蜿蜒而上,如同仲夏夜攀援的螢藤。
昭君屹的蝶翼在光暈中震顫,翅脈間凝結的血珠化作藍紫色星塵,簌簌落滿江聽晚的裙裾。
當最後一絲裂痕消弭於熒光,少女突然踉蹌著跌坐在天鵝絨軟塌上,額間細汗將碎髮染成深栗色。
好累,果然消耗療愈力也是個體力活。
“晚晚……”
昭君屹的尾音浸了蜜似的發顫。
新生的蝶翼舒展如星河傾瀉,卻在觸及少女泛紅的指尖時驟然收斂鋒芒。
他單膝跪地捧起她微涼的手,唇瓣輕觸那些因過度使用療愈力而泛白的指尖。
“疼嗎?”
江聽晚搖頭時,昭君屹嗅到少女頸間滲出的薔薇氣息。
那是獨屬於她特有的芬芳。
百花香無聲漫卷,裹著磷粉的蝶翼悄然籠住二人,在暮色裡織就朦朧的繭。
“你看……”
他牽引著她的手撫過翅膜,新生處肌膚薄如蟬翼,底下淡金色血液如熔岩流淌。
“這裡留著你的溫度。”
藍紫色星塵落下,在他眼底凝成璀璨的銀河。
“明日破曉時,我的翅膀會開出新的熒光紋。”
“謝謝,晚晚!”
昭君屹就這樣溫柔的看著他,翅膀撲騰一下,香味更濃了。
“沒關係,以後不舒服,都可以找我的。”
江聽晚笑容單純,她好像突然間覺得自己還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