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本該平靜的獸生中,他曾經遇見過一個讓他動情的雌性,可是少年的純澈並不能改變這個世界的法則。
他也曾渴望過兩性之間的相知相愛,但是那個雌性最終也和別的雌性一樣,變成了朝三暮四,暴戾不仁的惡劣雌性。
他親手殺了她,將她的屍骨灑在了海藍星最美的海水裡。
也在那時親手剜出了自己的腺體。
可是,現在的他,在資訊素的驅使下,他又動心了。
恍惚之間,他居然有一瞬分不清是自己真心喜歡,還是藥物的作用。
所以,哪怕知道現在這個吻,不過是懷中少女被本能所驅使的,他的心跳,還是亂得不成樣子。
喉結滾動,淵澈扣住少女細腰,將她緊緊摟進懷中——
恨不能將她吞吃入腹。
蒼白俊美的臉上,浮出漂亮的薄紅,淵澈像是被拉下神壇的冰冷謫仙……
而吻,如飄落在雪地上的桃花瓣,向四周蔓延。
淵澈的意志在沸騰的慾望邊緣搖搖欲墜,不由自主地,他的身形微微一震。
魚尾悄然浮現,銀鱗閃爍,宛如月光下最絢爛的夢,溫柔而又不容抗拒地將懷中的江聽晚緊緊包裹。
那魚尾,既是他的庇護,也是他內心掙扎的象徵。
他的雙眸,此刻猶如深淵中的紅寶石,猩紅而幽暗,閃爍著複雜難辨的情緒。
額頭的青筋在面板下暴起,如同隱忍著風暴的海面,每一次呼吸都沉重而艱難,彷彿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肩上。
淵澈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間帶著不容小覷的力量感,他拼盡全力壓制著體內翻湧的狂潮,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彷彿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終於,他緩緩撤回了那覆滿鱗片的臂膀,動作中透露出無盡的剋制與痛苦。
“小傢伙,”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別再勾我了,我……真的會忍不住。”
話語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張力,曖昧而又危險,如同即將破曉的暗夜,既期待著光明的到來,又恐懼於黑暗的吞噬。
江聽晚卻似渾然未覺,她的雙臂緊緊纏繞著淵澈的脖頸,姿態嬌媚而不自知。
如同林間最誘人的精靈,每一個動作都在不經意間撩撥著男人的心絃。
她的眼眸裡彷彿藏著星辰,閃爍著對未知的好奇與渴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淵澈的痛苦掙扎視而不見。
淵澈心中五味雜陳,他不明白為何那些對普通雌性有效的抑制劑在江聽晚身上卻如同虛設。
他不敢再輕易嘗試,生怕一個不慎,會將兩人都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於是,他做出了決定,帶著江聽晚一同躍入那片涼意刺骨的冰水之中。
水花四濺,兩人的身影瞬間被冰冷吞噬,只留下漣漪一圈圈盪漾開。
在這片冰冷的世界裡,淵澈緊緊擁抱著江聽晚,他們的體溫相互交織,試圖在彼此的懷抱中尋找到一絲溫暖。
水波輕拂,帶著淡淡的曖昧與不捨,彷彿連這冰冷的水都在見證著他們之間即將出現的複雜而又微妙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