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韻親暱地颳了刮她的鼻尖,順勢拉過一旁的水月,將兩人的手疊在一起。
“我們往後就是一根藤上的瓜,誰受委屈都不行。”
她朝楚軒挑眉:“你敢欺負她們,師姐第一個不饒你。”
“哼!”在眾人相談甚歡時,一道沙啞的冷哼突然打破了和諧。
只見一位身著灰布大褂的老者倚在門框上,大褂上細密的暗紋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長鬚下,薄唇正掛著一抹輕蔑的笑意。
“生死臺的戰書高懸頭頂,有些人倒是清閒,還有心思在這兒鶯鶯燕燕,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楚軒的眼神冷了下來,雲韻更是柳眉倒豎,周身氣息驟然變得危險。
水月見狀,臉色一白,急忙上前介紹:“楚先生,這位是貝列前輩,王師客卿,是爺爺特地請來保護可可的。”
“貝前輩為人直率,你別介意......”
楚軒聽到這話,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水家能請王師保護自己的妹妹,誠意可見之大。
雖說這老不死的嘴臭的點,但終歸沒有壞心,忍一忍算了。
“水月,你說他是什麼少年豪傑,我看不過是個沉溺溫柔鄉的繡花枕頭!”
“我應下保護楚可可,是念著水家老爺子的面子,想著助真正的英才後顧無憂,不是來看鴛鴦溪的。”
貝列懟完水月,又轉頭質問水信瑞,聲音震得空氣嗡嗡作響:“你家老爺子莫不是老糊塗了吧?這小子也值得我大費周章,特意趕來相助?我看他明日上了生死臺,怕是三招不到就得跪地求饒!”
水信瑞急忙賠著笑臉,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貝前輩,您有所不知啊!楚先生實力深不可測,當日他秒殺裴東來的場景,我和水月都親眼所見!他真的是我們水家的大恩人......”
“少拿這些糊弄我!”
貝列冷哼一聲,周身氣勢外放,壓得屋內氣壓驟降。
“若真有本事,怎麼會在這兒與女人糾纏不清?”
“楚軒,你聽好了,水家欠你的恩情,我出面了結。”
“明日生死臺別去,我幫你擺平,完了你就走,懂嗎?”
水信瑞只覺眼前一黑,老爺子臨行前“攀附楚軒是水家興衰關鍵”的叮囑還在耳邊迴響,這貝列倒好,三言兩語就要斷了家族後路。
他急得額頭青筋暴起,正要開口勸阻,雲韻已“嚯”地起身,周身寒意迸發,身前茶几上茶杯裡的水當即結出冰花。
“老東西,說話這麼囂張,本事配得上這口氣嗎?”
“呵呵......”貝列周身罡氣轟然炸開,灰綢大褂獵獵作響,震得屋內吊燈劇烈搖晃。
“南境武道圈,誰人不知我貝列?我想保的人,閻王爺都得繞道,我要殺的人,插翅也難逃!”
“呵,倒是巧了。”
雲韻挑眉冷笑:“光吹牛皮可沒用,樓上樓下,暗網殺手早把這圍得鐵桶似的。”
她漫不經心地搓了搓手指:“隔壁三間房的小嘍囉,我順手解決了。剩下的,該你這‘南境名人’露兩手了吧?”
水家眾人面面相覷,瞳孔一縮。
他們此前只覺楚軒房間左右房客形跡可疑,卻不知竟是暗網殺手,更沒想到看似玩鬧的雲韻,早已悄無聲息清掃了部分威脅。
“轟隆!”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時,一聲巨響,貝列腳下的大理石地板轟然炸裂,碎石飛濺中,十幾道黑影破土而出。
為首者黑衣上繡著森白骨紋,正是先前在靈州追殺楚軒的,江湖傳聞中“接令必見血”的送葬組織殺手,各個散發著元師的恐怖威壓。
未等眾人反應,天花板突然傳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砰!”
天花板應聲而碎,十幾名身材魁梧的白面板殺手破頂而入。
他們手持刻滿神秘紋理的鏈刃,脖頸處血色十字架刺青猙獰可怖。
水信瑞臉色煞白如紙,聲音顫抖著驚呼。
“毛國往生殺手團!他們專殺武道大派掌門,曾一夜之間覆滅島日三個忍宗,懸賞名單上隨便一個殺手的人頭,都價值千萬美金!”
隨著幾十名殺手湧入總統套房,碩大的總統套房裡擠滿黑影,將房間壓得彷彿透不過氣。
水家眾人亂作一團,抽刀的抽刀,結印的結印,唯有貝列負手而立,周身罡氣如漣漪般散開。
“臭娘們!壞老子好事!”
一名身高兩米的毛國殺手揮舞著鏈刃,指著雲韻的鼻子暴喝,絡腮鬍下的獠牙泛著寒光。
“老子們埋伏好幾個鐘頭,就被你這賤人攪黃了!”
送葬組織的殺手也冷笑起來,骨紋衣袖無風自動:“敢壞道上規矩,今晚先把你做成血傀儡!”
雲韻卻突然踉蹌後退,水汪汪的杏眼蒙著一層霧氣。
“各位大哥誤會了!”
她聲音發顫,肩頭微微抽動:“我本想先下手拿賞金,可這屋裡的人太兇了!”
說著,她偷偷瞥了眼貝列,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尤其是那個灰衣老頭,說什麼‘王師以下都是螻蟻’,我哪打得過他呀!”
“大哥們這麼厲害,肯定能收拾他們!我把房間佈局、弱點都摸清了,只要你們出手......”
她壓低聲音,指尖在為首殺手胸口輕點,魅惑十足。
“懸賞金全歸你們,我只要能保住小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