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握的拳頭與微微顫抖的瞳孔,暴露了他們強裝鎮定下的恐懼
當楚軒的戰績被逐字念出,有人喉結滾動著嚥下唾沫。
要知道,李奪命的“奪命戰王”名號在南境乃至是整個龍國可謂是如雷貫耳。
雖無人知曉李家確切所在,但二十六年前西北王率百位高手挑戰李奪命,結果連對方衣角都沒碰到,便被震碎經脈,落得個終身殘廢的下場。
而石德宇掌管著十省戰衛系統,其權勢之盛,足以讓任何一流世家在三日內覆滅。
“這楚軒根本是在找死!”
有人聲音發顫,指節捏得發白:“招惹石家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找李奪命算賬,他以為自己是誰?”
眾人心中滿是震撼與恐懼,像李奪命這樣的存在,就算是整個魔都武協聯手,都未必有勝算,更別說區區一個楚軒。
“哈哈哈!”
平法的笑聲突兀地炸開,震得眾人渾身一顫。
他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精光,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榮光。
“這楚軒簡直是老天送上門的墊腳石!他越是瘋狂,我的機會就越大!”
臺下眾人心中暗自嘆息。
他們不得不承認,楚軒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手段,的確是百年難遇的天賦奇才。
可這份天賦用錯了地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如今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難逃一死。
“殺了楚軒,我既能為弟弟報仇雪恨,又能給石家和李家遞上投名狀!”平法激動得滿臉通紅,在議事廳內來回踱步。
“上頭定會對我刮目相看!立刻擬戰書!我要在魔都生死臺,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手了結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讓他知道,魔都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平法昂首闊步離去,身後跟著一群諂媚奉承的下屬。
等眾人散盡,武協另外一位副會長雙志行獨自坐在空蕩蕩的議事廳內,望著窗外烏雲密佈的天空,神色凝重。
年近半百的他,修為停滯已有八載,即便身為副會長,在元師大成的平法陰影下,也不過是個邊緣角色。
“楚軒......”
雙志行忽然喃喃開口,蒼老的嗓音在空蕩的會議室激起迴響。
當“楚軒”二字刺入耳膜時,他記憶深處某個塵封的匣子轟然洞開。
“難道真是你......”
雙志行渾濁的瞳孔裡翻湧著驚濤駭浪。
二十六年前那樁懸案,那些被掩埋的真相,此刻如毒蛇般啃噬著他的心臟。
若真是故人之子,當年的血債,那些被篡改的卷宗,還有自己被迫保持的沉默......
“老天爺開眼!”
雙志行突然笑出聲,笑聲裡帶著幾分癲狂:“即便物是人非,有些賬也該清一清了。”
“楚軒,既然你出現了,那我說什麼也要讓你知道,當年究竟是誰幹的!”
......
平壤父子被殺的訊息一經傳出,魔都的街頭巷尾炸開了鍋,行人交頭接耳,神色驚惶又亢奮。
“這楚軒就是活閻王!靈州兩大家族、武司上下全被他屠戮殆盡,現在連平家小輩都不放過!”
“戰衛長的女兒都死在他手上,這種魔頭不除,南境永無寧日!”
此起彼伏的議論中,有人揮舞著拳頭:“必須得聯手把他宰了,否則哪天這災星盯上咱們,誰能活命?”
這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騷動:“武協副會長平法下戰書了!要在生死臺和楚軒一決生死!”
剎那間,訊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
“平法會長可是元師大成,這是要替天行道啊!”
“楚軒這次死定了!看他還敢不敢張狂!”
也有人滿臉不屑:“我看他就是個慫包,說不定躲起來根本不敢應戰!”
謾罵聲中,“孬種”“軟腳蝦”之類的指責不絕於耳。
然而,新訊息很快傳來,如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層浪。
“楚軒應戰了!還狂言根本犯不著大費周折的去什麼生死臺,隨便打個照面就能取平法的性命!”
街頭陷入死寂,緊接著爆發出震天的鬨笑與咒罵。
“痴人說夢!真以為平法大人是吃素的?”
“到時候定要去現場,好好看看這狂妄之徒怎麼被打得滿地找牙!”
偶有零星的“或許真有本事”的聲音,立刻被“自不量力”的斥罵聲淹沒。
眾人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等著看這場“魔頭隕落”的好戲。
......
與此同時,島日使館。
宮本原拍案而起,眼中滿是陰鷙的笑意:“好!好!平法這一步棋,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他來回踱步,臉上的興奮難掩。
“楚軒就算能贏平法,也必定身負重傷!”
隨即,他沉下臉,眼神變得狠厲。
“立刻通知三家的忍者,全部進入待命狀態。明日生死臺之戰,若平法失敗,他們即刻動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楚軒斬殺!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魔都!”
......
魔都武司內,檀香混著宣紙的墨香在空氣中瀰漫。
紀安寧捏著密報的手指微微發白,聽著手下彙報完平法下戰書的訊息,猛地將密報拍在案上:“胡鬧!”
這位元師大成的司長眉頭緊鎖,望著窗外陰雲密佈的天空,良久開口。
“靈州柏田他們的死訊,上報多久了?上頭難道都不打算過問?”
下屬躬身回答道:“回司長,其他檔案都已批覆,唯獨此事......毫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