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寧摩挲著下巴,眸中閃過凝重。
他何嘗不知此事棘手?
起初聽聞楚軒屠戮靈州武司,滿腔怒火誓要將狂徒繩之以法。
可越深入調查,越發現事情牽扯石家、李家。
那些塵封往事,見不得光的勾當,一旦掀開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是石家或李家在施壓。”
紀安寧冷笑,眼中滿是無奈:“當年的事本就不光彩,他們自然不想節外生枝。”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冷冽。
“你去武協傳個話,明日生死臺之戰,我會親自觀戰。若平法壓制不住楚軒,我便出手!總不能讓魔都的臉面,都丟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裡!”
......
各方動盪,可當事人楚軒卻身處豪華總統套房內,慵懶地倚在真皮沙發上,周身散發著漫不經心的氣息。
水月雙手微微顫抖,捧著那份戰書,聲音發顫:“楚先生,這平法可不是尋常對手。他不到四十歲就步入元師界,還是武協副會長,這場對決看似私人恩怨,實則......”
“實則關乎整個魔都武道界的臉面?”
楚軒緩緩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就是要讓整個南境都知道,我楚軒來了。”
他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扶手,眼中閃爍著寒芒:“我要的就是高調,就是招搖,只有這樣,那些掌握李奪命情報的人,才會主動來找我。”
水月急得眼眶發紅:“可你想過後果嗎?一旦得罪武道協會,你要面對的就是整個魔都的武者!”
楚軒突然坐直身子,目光如電:“他平法和李奪命比起來如何?”
“那自然是李奪命更強!戰王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那不就得了。”
楚軒站起身,周身氣勢暴漲:“我的目標從來只有李奪命。如果連平法都不敢應戰,還談什麼復仇?”
他望向窗外燈火通明的魔都,聲音低沉而決絕:“我就是要在魔都掀起軒然大波,逼得李奪命不得不親自來見我。五年前他能覆滅楚家,今天我就要他血債血償!”
水月望著楚軒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她既為楚軒的魄力所震撼,又忍不住擔憂。
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魔都武道界,還要掀翻盤踞南境幾十年的李家,這談何容易?
水家將全部希望押在楚軒身上,究竟是一場豪賭,還是命運的轉機呢?
明面上的殺機還在繼續,暗潮湧動的危機也在逼近。
只見暗網懸賞頁面的紅色警示瘋狂閃爍,魔都某處破舊倉庫裡罵聲四起。
“楚軒這瘋子明天就要上生死臺!平法那老東西一拳能轟碎半座山,我們的賞金要打水漂了!”
光頭壯漢一腳踢翻鐵桶:“要不然明天我們誰去給平法下點瀉藥吧!”
戴墨鏡的瘦子冷笑:“不如現在去把生死臺炸了,還現實一點。”
眾人鬨笑間,有人踹開倉庫門。
“少廢話!今晚必須動手!”
......
凌晨兩點,總統套房的電子鎖突然藍光閃爍,奈米級干擾器在一道黑影手中無聲運轉。
楚軒躺在床上裝睡,實則早已察覺到房間裡多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冷香。
當黑影的匕首突然刺向他小腹時,他猛地翻身。
刀鋒貼著楚軒大腿內側劃過,離命根子僅剩毫釐之差。
“夠狠啊!”
楚軒翻身躍起,拳頭帶著風聲砸向黑影面門。
黑影側身躲過,反手抄起茶几上的杯子擲出。
楚軒揮臂格擋的瞬間,黑影已欺身上前,膝蓋直取他下盤。
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裡拳來腳往,楚軒的每一次攻擊都被黑影提前預判,或是側身閃避,或是借力打力。
十多招下來,楚軒發現對方不僅力量驚人,防守更是滴水不漏,自己全力打出的重拳,對方總能用巧勁卸到一旁。
“能接我這麼多招,至少是王師!”
楚軒擦了擦指關節擦破的血跡,目光變得凝重:“以你的實力,幾百萬賞金根本看不上眼,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黑影不答,只是發出一聲雌雄莫辨的哼笑。
“怪不得專攻下三路,難不成你是哪個宮裡跑出來的公公,看不得別人......”
楚軒話沒說完,黑影的攻勢陡然凌厲十倍。
“對方彷彿能看透我的想法,每次出拳都被提前封住路線?”
楚軒被逼得連連後退,心中愈發震驚。
他咬牙將全身力量灌注到右拳,使出壓箱底的殺招,這一拳下去,連鋼筋混凝土牆都能轟出個窟窿。
黑影被這股巨力震得連退三步,楚軒趁機欺身上前,伸手去抓對方手腕。
誰料黑影突然變招,身體如蛇般扭動,楚軒這一抓竟落在一團柔軟上。
“臭流氓!”
黑影發出一聲嬌叱,聲音裡帶著羞怒。
楚軒見狀,趁機扯下她的面罩。
月光下,露出女子漲紅的傾城臉龐。
她的長髮在打鬥中散落,夜行衣被扯開幾道口子,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頸和若隱若現的鎖骨。
楚軒目瞪口呆,好半晌才來了一句。
“雲韻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