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認識楚軒以來,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
猩紅的眼底翻湧著滔天殺意,周身散發的氣息彷彿要將天地都撕裂。
隨著怒意攀升,幽藍色的業火自他腳下燃起,瞬間席捲整個煉丹房。
火焰所過之處,空氣扭曲變形,發出陣陣嗚咽。
呂家眾人驚恐地尖叫著逃竄,卻在接觸火焰的剎那,被燒成灰燼,只留下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回蕩在空氣中。
雙志行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癱倒在地,雙腿不住地顫抖,若不是雲韻及時將他護在身後,恐怕也會被這業火吞噬。
雲韻看著楚軒周身翻湧的毒霧,心中大駭。
“糟糕,麟龍傲毒正在肆虐!”
她深知楚軒不能再受刺激,否則毒發後果不堪設想。
“小師弟,快停下!”
雲韻咬牙衝進火海,全然不顧身上衣物被火焰燒得破碎,玉手結印,將一股冰寒靈力注入楚軒體內。
“冷靜!”
她大喊一聲,強行拽著楚軒退入密室,厚重的石門轟然關閉,將業火隔絕在外。
“完了!毒發作了,我成獻祭了!”
“輕點!臭小子,啊......”
密室中傳來激烈的“打鬥聲”與悶哼,雙志行滿臉通紅,慌忙逃離現場。
他坐在湖邊,心有餘悸地望著燃燒的呂家大宅,大氣都不敢出。
半個多小時後,業火漸漸熄滅。
雲韻滿臉通紅的走出密室,不知從哪裡扯下一塊窗簾裹在身上。
她髮絲凌亂,但臉上的表情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楚軒緩步走出,雖然麟龍傲毒暫時被壓制,但他的雙眼依舊赤紅如血,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周身殺意並未消散。
地上,奄奄一息的呂樂山被雙志行拖了出來。
呂樂山看著楚軒,眼中滿是恐懼。
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楚軒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朝著雙志行輕輕點了點頭,這簡單的動作卻包含了對他的感謝。
旋即,楚軒眼神如鷹隼般犀利,緩步走向氣息奄奄的呂樂山。
此時的呂樂山,身上多處被業火灼燒,幾乎只剩骨頭,他癱倒在地,眼神中滿是悔恨。
楚軒蹲下身子,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呂樂山,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們當年追殺我的母親,搶走她身上的寶物後,把她帶到了哪裡?”
楚軒清楚,自己能平安出生並被送到楚家做養子,就說明母親當年並未在那場追殺中喪命,所以他堅信自己還有機會與母親團聚。
呂樂山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地面。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微弱卻充滿了滄桑與悔恨:“當年,我們確實從你母親身上搶走了不少寶貝。”
“但你母親的實力,遠非我們所能抗衡。她隨手一揮,十幾個祖師級別的高手便應聲倒地,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死傷慘重,幾乎被她一人團滅。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隱藏在暗處的龍國古族和一些殺手組織的人突然出現,幫了我們一把,我們才得以苟延殘喘。”
“你母親心中念著肚子裡的你,擔心動了胎氣,不想與我們過多糾纏,便將身上帶著的寶物和丹藥全都扔在地上,隨後消失不見。”
“我們只要了那些東西,沒有再追。可那些古族和殺手組織的人似乎並不滿足,又追了上去。至於他們去了哪裡,我真的不知道。”
呂樂山喘著粗氣,眼中滿是痛苦:“我可以對天發誓,那些人躲在暗處的事情,我們當時確實一無所知。”
“我們本以為只是自己動了貪念去追殺你母親,卻沒想到背後還有這等算計,我們不過是被人當槍使,替別人背了黑鍋。”
“你若真想報仇,殺我們毫無意義,真正害死你母親的另有其人......”
話還沒說完,呂樂山一口氣沒上來,瞪大了雙眼,身體一軟,當場氣絕身亡。
楚軒站起身來,身上殺意更盛。
他望著呂樂山的屍體,喃喃自語:“母親......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那些害你的人,一個都別想逃。”
一旁的雲韻和雙志行看著楚軒,都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滔天怒火。
“那些藏在暗處的殺手與古族,多半從一開始就緊咬著你母親不放。他們蟄伏在旁,就等各方兩敗俱傷時坐收漁利。”雲韻玉眉緊蹙,沉吟片刻後,開口道。
楚軒沉沉頷首,漆黑眼底翻湧著冷厲的殺意。
“正是如此。”
楚軒的聲音像是淬了冰的刀刃:“母親定是為躲避追殺,才孤身逃至魔都。想借拍賣會暫避風頭,等誕下我再做了斷......”
他猛然揮掌劈碎身旁石柱,碎石飛濺間。
“可這群貪婪的鼠輩,不僅覬覦寶物挑起事端,更引來暗處豺狼!魔都今日的繁華,全是踩著母親的血堆砌而成!十大家族,一個都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