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緩緩抬起頭,眼底翻湧著足以吞噬天地的殺意,嘴角勾起森然弧度。
“敢動我母親和未出世的我......這筆賬,我會讓整個南境,所有參與的勢力,用鮮血來償還。”
“不管他們逃到天涯海角,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把他們從棺材裡拖出來,讓他們的家族永世不得超生!”
發完毒誓,楚軒又猛然伸手,鐵鉗般的五指死死扣住雙志行的肩膀:“說了這麼久,我卻覺得你始終避重就輕。當年那群如狼似虎的追兵裡,到底有沒有你?面對能顛覆南境勢力格局的丹藥,你敢說從未動過貪念?”
雙志行瞬間如墜冰窖,冷汗順著額頭滾滾而下,在楚軒的壓迫下雙腿止不住地打顫。
楚軒掌心溢位的暗紫色真氣如同毒蛇般纏繞上他的脖頸,所過之處面板泛起陣陣灼痛。
“楚......楚先生,我沒有......”
他聲音發顫,慌忙擺手。
“當年水家老爺子水振國,在武道協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象徵成員身份的玉牌狠狠摔碎!他怒斥那些圍攻弱女子的人豬狗不如,更是立下鐵律,誰敢參與此事,立即逐出家門!”
“水家那時不過是中等家族,老爺子這麼做,等於是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扛下三十多個世家大族的怒火!”
“若不是水家老爺子以強硬手段鎮住場子,就連水家恐怕都會成為那些人的下一個目標!”
聽到這裡眾人全都為之一振,誰也沒有想到水振國當年,居然這樣有大俠風範。
雙志行的膝蓋“撲通”跪地,在楚軒的威壓下幾乎無法呼吸。
“我當年不過是個小小的祖師境,在那些元師、王師的爭鬥中,連出聲的資格都沒有,又怎麼敢出聲制止他們或者和他們作對呢?”
“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雖無力阻止,卻從未跟那些人同流合汙,還在暗中......暗中為恩人傳遞訊息!”
楚軒眼神冰冷如刀,周身殺意愈發濃烈,空氣中彷彿凝結著一層寒霜。
他俯下身,殺意幾乎要將雙志行吞噬:“最好別讓我發現你有半句虛言。否則,我會讓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折磨,遠比死亡更加可怕。”
雙志行額頭重重磕在地面,像搗蒜般連連搖頭:“楚先生,若有半句假話,我願遭天打雷劈!”
楚軒繼續追問道:“你說你曾經暗中傳遞訊息,無端端的你又為何要幫我母親?總不會是正義感作祟吧?”
“因為平法!”
雙志行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密佈:“那混蛋是圍剿恩人的主謀之一!當年武道協會半數高層都支援動手,水老爺子因此才憤而摔碎成員令牌,與協會徹底決裂!”
“而我與平法本就勢同水火,一旦恩人身上的丹藥落入他手,我也必死無疑!”
他聲音顫抖,在楚軒威壓下幾乎喘不過氣。
“所以我冒險傳信,想和恩人聯手。可她卻拒絕了,只給了我一枚培元丹,算是答謝我冒死傳信。那可是上品丹藥!憑此我才從祖師突破元師!”
雙志行頓了頓,臉上滿是痛苦之色,接著說道:“看到那顆培元丹後,我立馬意識到,恩人身上有這麼多的上品丹藥,這隻會讓那些追殺者更加瘋狂,我急忙勸恩人逃走。”
“然而她只是輕輕搖頭,神色平靜中帶著決然,對我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剛說完這番話,整棟酒店突然劇烈震顫,無數道破風聲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千鈞一髮之際,恩人猛然轉身,一掌重重擊在我胸口,那股澎湃的力量將我整個人掀飛出去。”
“她當時高聲厲喝:這就是覬覦丹藥的下場!誰還敢來!”
“我瞬間明白她的意圖,強忍著喉間翻湧的鮮血,僵直著身體裝暈。”
“我能感受到,空氣中殺意凝成實質,刀光劍影劃破空氣的銳響就在耳畔。恩人的衣衫獵獵作響,與那些追殺者的怒吼混在一起。”
“等周遭徹底安靜下來,我顫抖著從滿地狼藉中爬起,屋內桌椅盡碎,牆壁上佈滿深淺不一的劍痕,空氣中還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而恩人......早已不知去向......”
雙志行聲音發顫,臉上滿是恨意與悲慼:“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一無所知。但整個魔都都被血腥味籠罩,我只知道他們從酒店一路追殺到郊外,殺聲震天!”
“上百名高手圍堵一個孕婦,最後活下來的不過幾十人。那些人回來時周身浴血,卻還得意洋洋地炫耀從恩人身上搶到的丹藥、寶物!”
“魔都如今的藥脈,短短二十年崛起的十大家族,靠的全是當年的贓物!平法、紀安寧這些人,哪個不是踩著恩人的血上位?”
“他們用搶來的丹藥突破境界,用奪來的寶物壯大勢力,如今一個個風光無限,可恩人卻......”
雙志行顫巍巍地撐起身子,渾濁的眼中滿是懇切:“我在武道協會蟄伏多年,只為等替恩人昭雪的這一天。”
“自發現你與恩人眉眼相似,我便暗中盯著你的行蹤。起初不敢貿然相認,生怕認錯人壞了大事,直到你剛才終於展示出了你的能力,與恩人如出一轍,我才敢確定!”
他佝僂著背,聲音裡帶著幾分苦澀:“方才沒當眾說出真相,一來是當年我沒能護好恩人,自覺愧疚,二來那些老狐狸眼線遍佈,過早暴露只會打草驚蛇。如今知曉真相的人越少,你行事越安全。”
說著,他突然重重叩首,額頭撞在地面發出悶響:“我資質平庸,苦修半生也不過元師境,報仇一事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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