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在此時被人盯上,更不想燕廣坤被發現。
慌忙之下,虞茵茵拐去院子角落,先將燕廣坤藏好。
剛蓋完乾草,身後就傳來陣陣罵聲。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若要論,被砍去雙手的琴川最恨誰,那無疑是她眼前的虞茵茵!
自瞧見這熟悉的面孔後,琴川暴怒得像支炮仗,指著虞茵茵就一頓痛罵。
“賤蹄子,總算找到你了,看我今日不活剝了你!”
虞茵茵轉身,背脊挺得筆直,如翠竹一般,冷聲道:“嘴巴放乾淨些,否則我定讓你後悔。”
雖是怒斥,但語聲如珠玉落盤,字字清晰乾脆,悅耳動聽。
氣勢不卑不亢,倒顯得琴川粗鄙不堪。
琴川一愣,她明明才是挑釁的一方,為啥莫名感覺氣短一截?
她咬牙道:“你個殺千刀的,上次為什麼要害我?讓我去得罪沅州知府三公子?”
就是因為輕信旁人,才會落得失去雙手,變成殘廢。
虞茵茵一點都不後悔,裝作恍然大悟道:
“哦——原來你犯了錯,卻要怪到我頭上來,是不是我讓你殺人越貨,你都會照做呢?”
這番話說得不疾不徐,卻氣得琴川七竅生煙。
“豈有此理,要不是你胡說八道!我怎麼會犯錯?三公子要砍也是砍你的手!”
琴川雙目中的紅血絲清晰可見。
虞茵茵抿唇,很是無語。
如果,琴川沒生出貪念,就不會去討好三公子。
說白了,一切都是琴川咎由自取。
虞茵茵不答話,更讓琴川氣得直跺腳,蠻橫的道:
“我不管,你必須隨我去見三公子,都是你出的主意,就應該把你腦袋砍下來,看你還怎麼妖言惑眾!”
說完,琴川便重重去撞虞茵茵。
虞茵茵敏捷地閃開,像趕蒼蠅一般,用力拍開琴川的肩膀。
“你再胡攪蠻纏,我就去知府大人面前狀告你!”
聞言,琴川一縮脖子,要知道,知府大人一向護短得很。
前些日子,她害得知府三公子倒床不起,若再被知府大人抓住把柄,指不定會怎麼懲罰她呢!
但,琴川又見不得別人好,硬撐著,冷哼一聲:
“笑話,你明明想陷害三公子,知府大人又怎麼會信你?!”
虞茵茵像看傻子一般看琴川,語聲很是無奈:“凡事都要講證據,若是知府大人查不出線索呢?”
琴川愣了下,對啊,要是查不出線索,自己就是誣告了!
而知府大人原本就恨她,再加上誣告,可就不止是砍去雙手了!
心中雖這樣想,但琴川嘴上卻越罵越兇狠。
兩人誰也不讓誰,對質起來,那氣勢眼瞅著就要幹架。
原本想救火的人,也被二人的罵戰吸引。
琴川為人自私自利,在天香閣中早得罪了許多人。
有人趁機起鬨道:“這琴川慣是個會欺負人的,就算被砍去雙手,也改變不了那尖酸刻薄的性子!”
同琴川有過節的客人,叉腰冷笑,“要我說,這都是琴川的報應!”
“可不嘛?琴川姐姐的眼睛一向長天靈蓋上,只有仙人才配得上呢!”
……
琴川一下變成眾矢之的,又氣勢洶洶地同其他人吵起來。
任她再巧舌如簧,也只有一張口,難敵眾人。
實際上,琴川就是單方面在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