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很少生病,但每次一生病就要拖好久才能好,最少也要大半個月,好在自己懂醫,可以給自己配一些不苦的藥。
在房間躺了八天,忘憂終於是坐不住了,扶著咳嗽咳到直不起的腰,扯著公鴨嗓子對伺候的婢女道:“去,告訴夜笙歌,我要回幽火,我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我一定是水土不服!咳咳咳……”
“可是姑娘,我的身份也找不到主上啊。”婢女面露難色。
忘憂心痛啊,好不容易自己這陣子有點開始發育的徵兆,這一病食慾明顯下降,人跟著消瘦了一圈,還沒來得及長出來的胸部又給平了下去。唉,真是苦了她的胸了!
就在忘憂悲慟之時,夜笙歌終於大駕光臨了,忘憂一激動,也顧不得禮節,抱著他的大腿道:“夜笙歌,你可算來了!”
“哦?兩天不見你競想我至此了?”挑挑眉,夜笙歌也沒打算拉開她,就這麼任她抱著。
“嗯,特別想,我這兩天一直盼著你出現,然後帶我回幽火。”幽居小苑裡有治風寒的靈藥,一顆見效,壓根不用在這裡要死不活這麼多天!
聽到她想回幽火,夜笙歌不露痕跡地皺眉,從袖中掏出一顆烏漆嘛黑的丹藥,捏著忘憂下巴就給餵了下去。
“你給我吃什麼!”
“毒藥。”
忘憂炸毛,“難道我們這幾天的友誼都是假的嗎?”
“誰跟你談友情?”涼涼瞟她一眼,夜笙歌經自往外面走去,“今天天氣不錯,悶了這麼多天,不出來曬曬太陽?”
這幾天一直陰天,外面又溼又冷,今天終於見了太陽。
忘憂屁顛屁顛地跟上去,不遠處就是七星亭,還是木九狸心門中的模樣,一切都沒改變。
望著眼前夜笙歌高挑的背影,忘憂捂著痠痛的肚子小跑跟上,“你也是北辰血脈,為什麼不姓北辰卻姓夜啊?”
“我孃親姓夜。”簡潔的回答,不帶多餘感情。
“你孃親也是九頭蛇嗎?”
忘憂不知道,其實夜笙歌跟北辰畫一樣,他們都不喜歡別人說自己是九頭蛇,那種成為別人口中怪物的感覺,讓夜笙歌尤為厭惡。
沒得到夜笙歌的回答,忘憂也沒追問,閉著眼睛仰頭享受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感覺,一睜眼,正好看見不遠處閃過桑十葉的身影。但也只是一晃,看不正切。
“還難受嗎?”
夜笙歌的聲音突然傳來,忘憂才意識到,吃了他的丹藥後好像真的沒那麼難受了。
真是個不討喜的人,有那麼好的東西非要等她病得不成樣才拿出來。
這麼嘀咕著,心下卻是感動著的。點點頭,“好多了。”
“嗯,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你很囉嗦,去了就知道了。”
沒有乘坐馬車,也沒有帶隨從,夜笙歌就像當初第一次帶她來北冰一樣,抱著忘憂直接飛離北冰。
咂咂嘴,再次感嘆會飛的重要性,忘憂往他懷裡縮了縮,“夜笙歌,我是病人,你不能讓我吹這麼大風。”
“矯情。”嘴上奚落,夜笙歌卻放慢了速度,用自己的披風將她裹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