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天鈴的聲音，一陣一陣，摧毀了身後恍若仙境的地方，山崩地裂，屍骨滿城。
“夜笙歌……”
沒有回頭，維持著那樣三人緊貼在一起的姿勢，忘憂弱弱喚了句，眼睛卻是看著穆子翊。
“我在……”夜笙歌此刻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想把她轉過來面向自己，卻一下也不敢動，他的刀穿透了她的腹部，進退不是。
忘憂張張嘴，半天才努力說出兩個字，“收手……”
“好。”身後夜笙歌急忙應著，喉頭如咽刀刺。
“穆……子翊……”
“別說話……”穆子翊閉上眼睛，抵著她額頭，她想躲，卻動不了。
她想說，我這麼醜，你不要這麼近距離地看我。
她想說，穆子翊，你換上和聖尊一樣的白衣，比當年的聖尊還要好看。
她想說，穆子翊你還恨我嗎？
她想說，這些年，我很想你。
她想說……
她說不了了。
穆子翊好像懂她不願意讓他看，始終閉起眼睛配合地不讓她更加難堪，他說：“我們回幽居吧，不管這天下了……”
“不行……你……是穆子翊。”當你被孤塵選中的那一刻起，你的生命就註定不會只有私情。
“我已經害死夠多人，這罪孽是洗不掉了……”她好累，這次是真的只想一覺睡過去，便是地老天荒。
“宣兒……”身後是夜笙歌顫抖的聲音，折天鈴停止了執行，變成一個小鈴鐺，和著忘憂緩緩下垂的手，一起墜落在地。
“宣兒啊……”夜笙歌毫不在乎軒轅劍穿過忘憂心口也扎著他的心，就那樣從後面抱緊了她，任劍刺進自己更深，把兩人緊緊穿在一起。
他低嚎著，嗚咽著，失聲痛哭。
在千年前桑十葉拿著她的皮去找他時，他掐著桑十葉，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很傻？”
桑十葉哭著衝他喊：“取皮的時候，她已經死了！被穆子翊用墮魂刀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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