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前線......\"
\"我會讓工兵埋空營,堆草人,火藥桶就擱在地道口。\"葉陽低頭吻了吻她眉心,\"等趙人調兵守西線,我們的主力就繞到邯鄲東南的山谷。
婉娘,這局棋,該我們落子了。\"
淶水前線的風捲著黃沙灌進衣領時,葉陽正蹲在新挖的地道口。
工兵用樹枝和草蓆搭的\"營寨\"在暮色裡若隱若現,他摸了摸地道壁上的焦痕——那是昨日夜裡特意用柴火燻出來的,\"像不像十萬大軍剛撤走的痕跡?\"他轉頭問身邊的裨將。
\"像!\"裨將搓著手笑,\"末將剛才隔著二里地看,真以為裡面住了上萬人。\"
葉陽站起身,望著遠處影衛們趕著牛車往假營裡運\"糧草\"——實際上都是曬乾的蘆葦。
他掏出懷裡的羊皮地圖,邯鄲東南的山谷被他用硃筆圈了個圈。
那裡山高林密,正是藏兵的好地方。
三日後,從邯鄲傳回的密報印證了計劃。
趙軍果然將大半兵力調往西線,各城郡守忙著徵糧徵丁,連邯鄲的城門都加了雙崗。
葉陽站在山巔,望著山腳下靜悄悄的燕軍主力——十萬大軍裹著草蓆,連馬嘴都套了布,像一群蟄伏的狼。
\"太子,薊城急報!\"
林婉的信鴿撲稜著落在他肩頭,腳環上的竹筒還帶著薊城的晨露。
他拆開信箋,字跡被急行軍的汗水暈開,卻仍能看清關鍵處:\"趙信供出邯鄲死士,欲趁入城時襲殺李良與君。\"
葉陽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轉身對傳令兵吼道:\"快,讓影衛帶城防圖連夜入邯鄲!
告訴林婉......\"
\"不用。\"林婉的第二封信跟著飄來,墨跡未乾,\"城防圖已繪,死士據點標紅。
李良若信,邯鄲可安;若不信......\"她沒寫完,只畫了把帶血的刀。
葉陽望著東南方漸起的暮色,突然笑了。
山風捲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摸了摸腰間的玉圭——那半塊是林婉在咸陽米倉裡塞給他的,此刻正貼著心口發燙。
邯鄲城頭的更夫敲響三更時,李良正對著案上的羊皮卷皺眉。
燭火映得標紅的據點像一滴滴血,他指尖劃過\"西市染坊\"\"北巷酒肆\"幾個字,突然拍案:\"傳我命令,全城戒嚴!\"
窗外的月光漫過城牆,照見牆根下幾個裹著灰布的身影正往染坊裡搬木箱。
其中一人抬頭望了望城樓,又迅速低下——那裡多了兩個持戟的甲士,目光像淬了毒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