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穗心中極其厭惡這種被人拿來做玩意兒,
隨意定義人生的感覺。
她在大夏時,身為相府嫡女,堂堂郡君。
食百姓之邑,享皇親之尊容。
出身高貴自然有需要對等付出的代價。
所以楚穗自願接受父母親的安排,與侯府定親。
可如今,這裡沒有她需要受照的百姓。
更沒有生她養她的血親。
她的身體髮膚皆屬於她自己。
那楚穗憑什麼要被人隨意擺弄?
“沒別的事,我就告辭了。”
蕭景臣望著楚穗離去的背影,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她的傲骨與氣節,像一把鋒利的劍。
直刺入他如深潭般毫無波瀾的心,激起陣陣漣漪。
良久,蕭景臣低笑一聲,撥通了內線電話:
“備車,送楚小姐回去。”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再準備一樣東西。”
一路上,楚穗臉色都算不上好看,就連眼角都淬著冰。
直到她出了電梯,正打算掏出手機叫司機來接她的時候。
忽而一輛邁巴赫緩緩停在了她的面前。
楚穗挑了挑眉,司機連忙替她開啟車門。
“小姐,董事讓我送您。”
她瞥了一眼這車,分明就是蕭景臣專用的私車。
這種時候倒是不怕招搖暴露了?
不過楚穗眼底的冷意倒是消減了不少。
她多少能看得出來,蕭景臣這是在隱晦的示好。
楚穗倒是也沒矯情,徑直俯身坐進了車裡。
她其實心中清楚,自己覺得氣憤,不過是因為蕭家的行為冒犯了她。
源頭並不是蕭景臣。
就在車門剛關上的那一刻,一名助理便匆匆趕來。
他額頭上甚至還冒著一層虛汗,顯然是跑過來的。
將一捧純白的芍藥遞到她面前:
“楚小姐,這是董事長讓我轉交給您的。”
純白花瓣上還沾著溼意,在路燈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楚穗挑了挑眉,眸色漸深,卻並沒有伸手接過。
助理見狀尷尬的笑了笑。
“董事長還說......”
助理壓低聲音:“楚小姐不願被當做交易品,是他考慮不周。”
“今後,就當是他在追求您好了。”
楚穗聞言呼吸一滯,眸底劃過一抹訝然。
『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以之芍藥。』
芍藥,乃是結情之花。
但在大夏時,長公主曾教導她。
『牡丹為後,芍藥為相。』
『我兒當如白芍,清貴不可侵。』
從那之後,她像是恪守規節一般,將芍藥視做她的風骨氣節。
不爭百花之王,只願遺世而獨立,獨爭芳華。
那杯雨後青藍,這束白芍藥......
都是她的喜好。
可偏偏,這些都是她在大夏時的喜好。
車窗外的霓虹漸次亮起,映得她眸中光影浮動。
蕭景臣怎麼會知道?
難不成,都只是偶然嗎。
“楚小姐,您發的定位準確嗎?”司機輕聲詢問。
楚穗收回思緒,指尖輕撫花瓣:
“嗯。”
當晚的聚餐因為楚穗買單,相處氣氛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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