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宮時已然暮色四合。
魏璽煙立於馬車旁,看著虞錚大步走來,一身絳色袍服在晚風中獵獵作響。
“讓殿下久等了。”虞錚拱手行禮,聲音平穩,毫無波瀾。
魏璽煙微微頷首:“將軍與皇弟議事辛苦。本公主稍等片刻亦無妨。”
她刻意忽略了他衣襟上沾著的墨跡——那是皇帝慣用的松煙墨。
或許,今日在昭陽殿裡,皇弟同虞錚的談話並不愉快。
難不成,是為虞川之事?
魏璽煙想。
兩人一前一後登上馬車。
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音在沉寂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馬車內,魏璽煙靠在虞錚肩上,把玩著他腰間玉佩的流蘇。
然而她一開口,卻語氣平靜,不帶半分親暱:“皇弟今日單獨留你,可有何要事?”
虞錚抬眸,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卻又在觸及她時稍稍收斂。
只聽他淡淡道:“北境異動,厭州一帶胡騎頻繁越境,陛下命我後日啟程巡視。”
“北境異動?可是那些胡人又不安分了?”
“密報中稱:北胡各部近來頻頻調動,雖未大規模集結,但仍不可不防。”
虞錚頓了頓,似在斟酌言辭,“陛下……希望我親自去一趟。”
厭州與胡人的地界毗鄰,也是昔日北胡鐵騎南下時踏破的第一道關隘。
此時,馬車忽然微微顛簸,魏璽煙扶住窗欞,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雪白手腕。
虞錚目光掃過,又很快移開。
“那將軍打算如何應對?”她問。
“先查虛實。”虞錚語氣沉穩,“若胡人真有不軌之心,自當雷霆鎮壓。”
“胡人狡詐,想必斥候也不一定就能窺得全貌。
皇弟還與你說了些什麼?”
虞錚頓了頓,才回道:“陛下說,明日是你的生辰,命臣在府中好好陪著殿下過壽。”
魏璽煙指尖的流蘇忽然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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