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喜得麟兒,皇弟竟還能記得我的生辰?”她唇角微揚,眼中帶著笑意,“倒是難得。”
虞錚垂眸,目光落在她纖長的手指上:“今上與殿下姊弟情深,又怎會不記得殿下生辰?”
馬車內燭火搖曳,映得二人面容忽明忽暗。
魏璽煙輕輕地“嗯”了一聲,指尖繼續纏繞著那縷流蘇,一圈又一圈,像是要把什麼無形之物牢牢束縛。
“將軍此去北境,需多少時日?”她忽然問道。
“少則一月,多則三月。
虞錚聲音低沉,“視胡人動向而定。”
魏璽煙抬眸,正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神。
那雙眼睛如寒潭般冷冽,卻又在望向她時,泛起一絲幾不可察的波瀾。
“殿下不必擔憂。”虞錚忽然開口,“臣會趕在六月前回京。”
魏璽煙偏過頭,輕笑一聲:“本公主何時說過擔憂了?”
馬車緩緩停下,外頭傳來侍衛的通報聲:“公主,將軍,府邸已到。”
虞錚先一步下車,轉身向她伸出手。
魏璽煙將手搭在他掌心,感受到他指腹的薄繭——那是常年握刀弄槍留下的痕跡。
她忽然想起昨夜,就是這寬厚的手掌在床笫之間撫過她的脊背,溫柔得不像一個征戰沙場的武將。
府門前燈籠高掛,將二人身影拉得修長。
“殿下先去沐浴更衣吧。”踏入內院後,虞錚開口說道,“臣還有些軍務要處理。”
魏璽煙微微頷首,目送他大步走向書室的方向。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迴廊盡頭,她臉上的淺笑瞬間褪去。
“青黛。”她輕聲喚道。
一名身著青衣的侍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側:“殿下有何吩咐?”
“去查查,今日昭陽殿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青黛低聲道:“奴婢遵命。不過還有一事……北境的密報到了。”
魏璽煙眸光一閃:“送到我房中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