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鈺五感較之從前敏銳了許多，藺敏佳的視線被他察覺，因在凌清瑤身邊，他時刻警覺著周圍環境，目光銳利地看了過去。
“認識的人？”凌清瑤問道。
莫鈺怔了怔，遲疑地點頭：“算是。”
他在宮中宴會上見過慧安公主，那時候她剛被檢測出武者天賦，又透過皇室的人情進入了奉天教，被皇帝捧得極高，看作皇室的希望。而他作為並不受重視的侯府世子，連問安的資格都沒有，誰能想到如今他們會在這裡以同門的身份相遇呢？
凌清瑤沒有再問，因為慧安隨著師姐虞瑛向他們的方向走來。
“凌師妹。”虞瑛遞過來一個錦袋，“青城山脈靈獸等階高，遇則傷人，這是驅散他們的藥粉。”
“多謝師姐。”凌清瑤記得這個當初接引他們上島的師姐，是很耐心負責的人，對新弟子頗多指點照顧，想來現在也是怕她不懂形勢遇到傷人的靈獸。
“不必謝。”虞瑛笑了笑：“這裡的靈獸實力不俗，若寒淵大人不在，你要小心。”
“小侯爺，許久未見了。”既然走到了跟前，藺敏佳便對莫鈺打了招呼。“不知你與慧寧的婚約如何了？”
這問話可謂是惡意滿滿，藺敏佳怎麼可能不知道莫鈺曾因拒婚被追殺，但她偏偏要提起這回事。
莫鈺的臉色冷了下來，“師姐說笑了，大家選擇修行，必然是與俗世斷了因果。”
他連公主都沒有稱呼，顯然是不把從前的身份當回事。什麼皇室，什麼公主，等他築基以後，都是浮雲。更別提他壓根就不稀罕去繼承的侯府，所謂的父親願意把庶子扶正也沒關係，反正他們百年後都是一抔黃土，而自己卻還有的是時間。
藺敏佳沒想到當初總是低著頭的莫鈺如今敢正面嗆她，生氣卻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在眾師兄師姐面前把他怎麼樣。呵，待她給父皇傳書，定要責問侯府，到時候她倒是要看看莫鈺還能不能鎮定，說什麼斬斷因果，他父親的話他敢不聽？
莫鈺如果知道藺敏佳在想什麼肯定會笑出聲，聽個屁，他就等著侯府敗落，等著給他們上墳呢。
待他們走後，凌清瑤上下打量莫鈺，調侃：“小侯爺？想不到你還是貴族。”她記得是聽莫鈺提過家中情況，但她沒上心，自然就沒關注他具體的身份。
“什麼貴族。”莫鈺咳了咳：“沒有實權和封地，就是個世襲的爵位而已，我父親還想傳給庶子，不惜要我的命。”
“嘖。”凌清瑤搖頭：“庶子……我還真沒見過。”
她父皇深情專一，上行下效，為不讓父皇討厭，臣子們也不敢把後院搞亂，何況他們那裡有伴侶的玄者，伴侶大多也是很厲害的。如果父皇動了想要庶子的心思，怕是會被母后滅了國。
莫鈺望天：“沒見過好。”
他母親去得早，也幸虧是去得早，才沒有經歷這些，沒有見到徹底撕破臉皮不要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