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瑤視線迷茫了一瞬：“凌家的......”
“凌家？”雲衍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關於仙界各個勢力的印象，確認從沒聽說過什麼凌家，莫非是剛到仙界不就還沒來得及打響名號的家族？
他把討債的念頭暫且放了放，打上那幾個老頭家裡沒問題，可剛出結界就去找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麻煩也太沒面子了，他踏出結界怎麼也要有漫天神佛嚴陣以待才對，悄悄的就沒意思了。排場麼，還是要到位的，不然他堂堂......總要對得起他們給自己的名號。
“你叫什麼名字？”
雲衍捻了捻指尖，決定不忍了，就算不是他養出來的花靈，既然出現在他跟前了，捏一把有什麼關係。唔，果然很嫩，和想象中的一樣，他還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活的人族，從前只覺得人族醜陋，今天捏到軟綿綿又觸感溫熱的小姑娘，雲衍認為他可以對人族稍微改觀那麼一下。不討厭，有點乖。
人族的血是熱的，但他討厭那種黏膩的猩甜，除了最開始殺死過幾個闖進他的地方打擾他休息的，就只有在結束戰爭時威懾地重傷了領頭的那些，也不知道他們怎就那麼記仇又狡詐，差點讓他回不了仙界。相比起來，他們算計自己身家時醜陋的嘴臉才更像魔。
“嬌嬌。”凌清瑤咬住舌尖，震驚地收了聲，這個人怎麼回事，竟然能控制她的思緒，若不是她也精於迷幻術，精神力又足夠強大，即使清醒過來，也應當已經把自己賣得明明白白了。
“嬌嬌？”雲衍笑了，兩個字從他舌尖滾過，細細品味，帶出幾分曖昧：“果然嬌氣。”
凌清瑤想罵他，但是不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眼前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瘋子，那也是抬手就能滅了她的瘋子。從前都是她橫行霸道，哪裡有過這樣憋屈的時候？凌清瑤憤憤地想，你等著，等我出去肯定喊哥哥來打你，還捏我臉，那是你能捏的嗎？！
“小嬌嬌，還不服氣了？”雲衍勾著唇角，漫.不.經.心地又在她臉上捏了一把，事實證明，實力決定一切，包括調戲。
雲衍倒不是對她真有什麼心思，只是性格使然，沉寂了幾千年，突然抓到一個不討厭的人族，看起來人如其名，像是被保護得很好的嬌嬌女，從來沒經歷過黑暗，儘管知道他有多麼可怕，也只是稍微瑟縮了一下，心裡壓根就不覺得會在這裡送命，還敢跟他生氣呢。很有趣，更想逗一逗了。
凌清瑤只能跟著他邁開腳步離開這片盛放著浮生花的山坡，這男人手段詭譎莫測，她惹不起。現在她非常懷疑仙界對浮生的描述，什麼啊，不是說只有不帶煞氣的人才養得活浮生嗎，這男人身上的煞氣都要溢位來了！怎麼看都不是好人！
雲衍能夠感知旁人的情緒，不用回頭也知道小姑娘是怎樣氣鼓鼓的模樣，低頭輕笑，來都來了，以為他會那麼好心地送人走嗎？他一直在沉睡，最近感受到異常的能量波動才醒了過來，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他，引起他血脈的躁動，但他懶得理會魔族，不耐煩地切斷了聯絡，當年耗盡靈力佈下結界，那群傢伙不老老實實待著，又想扯著他的大旗搞什麼？也不看看他願不願意。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凌清瑤環視四周，站在空蕩蕩的山洞裡，她覺得這人莫不是要換地方把她殺掉，儲物戒指打不開，無法使用傳送符，但她身上有父皇留下的神魂印記，倒還有點底氣，哪怕現在叫天天不應，可真有性命危險，父皇就會立刻出現。
“魔神殿。”
“......\"凌清瑤滿臉寫著不信。
雲衍挑眉，“害怕了？”
“還行吧。”凌清瑤面無表情，本以為小位面的人族就夠窮了，沒想到魔族更窮，瞧瞧，還魔神殿，這破地方也配叫宮殿？黑咕隆咚的，連照明的晶石都沒有。不管是魔神住在這裡還是魔族在這裡拜見魔神，都很垮的樣子，虧她之前還對魔族好奇，以為會有什麼特別強大的存在，現在看看，修為是挺高的，但日子過得很落魄啊。
雲衍感受到了她的嫌棄，非常明顯的嫌棄，看看自己的魔神殿，眯起眼睛：“你見到的是什麼？”
凌清瑤指了指那石頭王座：“石頭，還有......苔蘚？”
雲衍首先想到的是，媽的，幻術還會過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