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澤在身邊,凌清瑤更是覺得哪裡都一樣,對於這個結界也就沒有從前那般排斥,在裡面輕鬆了很多,儘管只有他們三個喘氣的,她也自己玩兒得不亦樂乎,雲衍簡直懷疑這人族要佔領他的地盤,思想在留下她與把她扔出去之間反覆橫跳,心情複雜。
再次逛遍了整個結界,凌清瑤蹲在地上推演陣法,然而能困住魔神的結界何其複雜,她又是個半吊子符文石,委實是不太靈光,沒演算幾步就陷入難題。
“喲,小嬌嬌,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雲衍走過來圍觀,見到了她在地上演算的陣法圖,不得不說有幾分意思在,但和這大陣的具體構造還差得遠。
帝澤聽到雲衍對凌清瑤的稱呼,皺起眉頭,嬌嬌這個小名只有親近的人才會喊,夢境裡遇到的這個陌生魔族算什麼?憑什麼如此親暱地稱呼他家小姑娘?
雲衍敏銳地察覺到帝澤的敵意,沉默的獸族彷彿只不過是人族小丫頭的守護者,除了她,什麼都不關注,也不曾被他看透半分情緒,現在是怎麼了,突然有種要決鬥的感覺,儘管帝澤什麼都沒有做,雲衍就是看出了這個意思,但他怎麼也沒有在這時候參透帝澤的心思,沒想到世上會有人小氣到計較一個稱呼。
當然,名字是凌清瑤自己說的,雖然出於被控制的情況下,但也怪不得雲衍,畢竟她將錯就錯,沒有和他更深入交流的打算,也就無從得知她真正完整的姓名。
雲衍認可帝澤的實力,比起將凌清瑤拿來逗趣,帝澤才是他真正放在平等地位看待的,在雲衍存在過的位面中,是沒有身具天賦傳承的神獸的,因此像帝澤這樣年紀小卻修為比得上他的獸族,聞所未聞,只是不清楚這獸族腦子搭錯了哪根弦,巴巴地圍著個小姑娘轉悠,還是毛病多又不好伺候的那種。
從誕生起就只有打壓,反抗,算計和殺戮的魔神,對什麼風花雪月是一竅不通,沒有人喜歡他,他也不需要喜歡別人,無牽無掛,輕鬆快活得很。
凌清瑤對於帝澤吃醋不高興的一些點還是明白的,於是只好透過神識聯絡將來龍去脈對他講述一番,這種事完全是下意識脫口而出造成的,對雲衍解釋又未免顯得刻意,所以她才按下不提。帝澤揉了揉她的頭髮,“嬌嬌,這裡畫錯了。”
“咦?我也覺得不太對,但是這個陣法好難,我看不透,正確的應該是怎樣?”凌清瑤撲閃著眼睛,看向帝澤的樣子好像在發光,雖然她不愛陣法,但這種枯燥的東西,一旦投入進去,也能琢磨出樂趣來,讓人無法中途放棄,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不弄明白就太難受了。在她看來,自家哥哥會這些太正常了,父皇教的時候她就沒太認真,當初也是靠著帝澤給她講解才將陣法的課程糊弄了過去。
不能指望一個生來就要什麼有什麼的小公主太勤奮刻苦,凌清瑤和凌鈺的誕生是得了龍天大陸位面意識的祝福的,可以說只要她不離開,在那裡就沒有能傷害她的東西,加上她天賦極高,對很多事情也就懶得鑽研,家人寵溺之下,難免將孩子養得隨性了些,但其實從小名也能看出長輩們的態度,自家孩子,就是嬌養著的,反正歲月漫長,他們也能一直看著,沒必要把孩子們逼得太緊。至於凌鈺和帝澤,完全是自己的選擇,看到他們的成就,長輩們會欣慰,會驕傲,也會心疼。
帝澤不像帝澈一樣專精陣法,但耳濡目染之下,水平也是比一般符文師高出不少的,尤其是被小姑娘需要著,就更耐心講解起來。
凌清瑤照著他的指點改動了幾個地方,果然感覺順暢許多,雖然能力有限不可能參透結界,但也已經學會了不少新東西。
雲衍在一旁看著沒出聲,他搖了搖頭,覺得不愧是人族,有些蠢笨,凌清瑤推演陣法的過程在他面前無異於班門弄斧,能一己之力封印魔族,他在陣法上的造詣可以說是無人能敵,對帝澤倒是添了幾分欣賞,畢竟能將結界推演的思路與自己當初差不多的傢伙還是很少的。
推演陣法有什麼用?他一日不破心魔,這裡就永遠是個死局,不管他們說透過浮生進來的資訊是否屬實,反正對他是無效的,他這裡這麼多浮生,要是有用,他都不知道進出多少個來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