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想考女官?”
放下手裡的書,傍晚坐在亭中欣賞滿池殘荷,鹿霽扭頭看向前來找自己的同胞妹妹。
“阿兄為了鹿氏殫精竭慮,我也想幫幫阿兄。”
本來鹿霽只想說“你好好備嫁與天渝李氏子弟的婚事,用不著操心其他事”,只是他一抬頭對上鹿清看向自己那明亮期待的眼眸,鹿霽又心軟了。
“那你就試試吧,不過這事……記得不要告訴旁人。”
沒想到鹿霽答應這麼快,一向規規矩矩、情緒少有外露的鹿清瞬間笑了,宛若撥雲見月。
連鹿霽見了都不由得呆了呆。
目送鹿清離開的輕快背影,鹿霽不免搖頭感慨這般好的女娘最終還是便宜給了旁人家。
至於鹿清是否考上女官這事,鹿霽從不懷疑鹿清能考上。
雖然自己妹妹從小飽讀詩書,但是那又如何?
鹿清從來不是為了出仕而讀書,她從小就被當做宗婦培養,為了世家姻親結合,強強聯手而培養的。
她能考上女官?
鹿霽也不過想著鹿清尚未嫁人,不若過得快活兩日,等嫁了人,想來像他妹妹今日這般鮮活的一面,也是見不著了。
···
與鹿霽想法不同,京郊陳家府邸,陳崔禾看著跪坐在堂下的一群少年少女,道:“今時不同以往,如今興安陳氏只剩下我們這些人了。”
陳崔禾話剛說完,下面一群年輕人眼眶瞬間紅了。
可陳崔禾的話卻沒有停下來:“從舉族離開時,各位族老不惜用自己的命助我等離開。
去江南,卻未逢明主,陳氏一路凋敝至今。”
說罷,陳崔禾嘆口氣,此刻屋子裡已經有人哭了出來。
不論是犧牲的族人還是眼看著陳氏一路走向衰亡,從小接受陳氏家規,享受著陳氏帶來的優質的物質卻無以回報。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忍不住流下淚水。
陳崔禾當年帶著陳氏離開時也不過弱冠,這些年的不易眾人也看在眼中。
如今,陳氏再度過江,可是除了一些隨行的僕人,和如今府邸護衛下人陳氏再沒其他人了。
甚至有許多家奴在渡江前也被陳崔禾遣散,不少族人以為陳氏真的沒落了。
“如今陛下恩科,是我陳氏的機會。”
陳崔禾的聲音平穩。
儘管在江南的時候陳崔禾已經投靠了祁禯,但是此次江南結束之後,他並沒獲得任何封賞,不過他在進京之後卻被悄悄帶進宮中面聖。
他不僅看見了祁禯,還看祁禯身邊的梅淺。
那位充滿傳奇色彩的皇后娘娘。
想起梅淺以及梅淺的家世,若說陳崔禾沒查過梅淺的家世那都是假的。
只是沒想到梅淺他們一家子人曾經還和他們陳家有點關聯,只是這個微末關聯終究沒有繼續續了下來。
陳崔禾還記得當時梅淺當著祁禯的面問他的願望是什麼。
大安萬年。
陳氏平安。
陳崔禾的回答倒是讓梅淺多高看了她一眼。
“陳家我一直覺得很識時務。”
陳崔禾想到梅淺他們,梅淺這邊和祁禯同樣也提到了陳家,也說起了陳崔禾。
“只是太識時務了,不太像一些世家的倔驢脾氣。”
明明是世家,可是陳崔禾的表現卻與世家完全不同。
“陳家在陳崔禾父親去世之後,在興安府的勢力便大不如前。
之後又逢兵亂舉族搬遷,元氣更是大傷。”
“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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